一众老头老太太口里的小简,名叫简云,今年五十岁,她家是四号,在白朝辞来之前,就已经走亲戚去了。

相比于许奶奶诸人,简云年轻二十岁左右,已经不是一代人,他们叫简云为小简,简云称呼他们为叔叔阿姨。

十年前,简云得了胃癌,切除了半个胃,从那之后,她的身体就不大好,那种加班加点的工作做不了,歇在家里,偶然间介绍了一个客人给白紫烟,从那之后就干上了中介的活,一单生意,白紫烟给她十分之一的佣金。

现在交通方便,交流也方便,简云自然知道白紫烟离去的消息,这两人原本不想带回来的,但亲眼见过表外甥那倒霉样,她只好带回来了,死马当活马医,当然也提前说了,白天师不在了,接任白天师衣钵的传人能不能解决问题,她并不清楚。

这两人是母子俩,母亲方芸,和简云是远房表姐妹,方芸的母亲和简云的母亲是亲表姐妹。只是简云母亲嫁得远,随着长辈过世,与娘家那边来往也就不多了,简云这次也是回母亲娘家给外公外婆忌日上香,顺便探个亲。

儿子林天禄,二十八岁,看起来一脸倒霉相。

……

白爷爷介绍了一下简云,又简云介绍了一下林天禄身上发生的事情。

简云欷歔道:“小白啊,这孩子实在倒霉,昨天他陪未婚妻逛街,从天而降一个花盆,差点就砸到了他未婚妻,把他未婚妻差点吓晕,等到缓过来后,死活要解除婚约,不敢再陪他熬下来了。”

林天禄是半年前开始倒霉的,走路差点被车撞,喝水差点呛死这种事情没少遇到,起初也没有当一回事,就当自己水逆呗。

次数多了,他自己也非常小心,说是惊弓之鸟也不为过。

原本未婚妻并不在意他倒霉的事情,她觉得只要熬过倒霉这段时间就好啦,但当那个花盆差点砸到她后,她被吓破胆了。

母亲方芸苦笑道:“白天师,我们也找过无数人,但他们都无能为力,我儿子还是这样倒霉。不过我们那儿有一个道观,里面住着几个道士,我给儿子求了一个平安符,那个符管了大概一个星期,我又去求了符,但平安符不管用了,后来我儿子遇上这些倒霉事就越来越危险了,像昨天那个花盆,可以说是擦着我儿子的脑袋掉下来的。”

林家在县城开火锅店,要不是火锅店离不开人,林天禄的爸爸也必然会跟着来。

林天禄是在市里上班,父母也在市里给他买了婚房,今年国庆节就要办婚礼了,哪知道林天禄会这样倒霉,婚事黄了也就罢了,现在方芸和丈夫紧张的是儿子的生命啊。

林天禄作为新时代新新人类,自然不相信所谓的算命八卦之类的,但这半年来实在太倒霉,也就他妈妈给他求的平安符那一个星期,他没有遇上任何事情,他心里有点半信半疑。

白朝辞从衣兜里摸啊摸,先摸出了金蛋蛋,白爷爷见状,立即把金蛋蛋抢了过去,白千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爷爷那欢喜雀跃的样子,他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他已经在爷爷那儿失宠了,爷爷新宠是金蛋蛋。

她又摸出了一叠黄符,从中挑出一张破障符,站起来直接贴在了林天禄的脑门上。

“先借给你贴一贴,放心,不收钱。”顶着大家的疑惑,白朝辞解释道:“我才刚刚入门,他一脸倒霉样,我根本看不清楚,先用破障符破开他身上的霉运。”

林天禄一脸憔悴,斜着眼睛看了看左额头上的黄符,心中还能苦中作乐地想着像不像看过的电视剧里的场景?

白爷爷和简云紧张地看着,能不能成啊?

白朝辞的目光不时地在方芸、林天禄脸上来回扫视,突然,她惊异地看着林天禄,又看了一眼方芸。

摩挲着下巴,白朝辞问方芸:“方女士,你和丈夫只有一个儿子?”

方芸忙不迭地点头道:“是啊是啊,白天师,我儿子是九二年国庆节那天出生的。”

白朝辞又问:“你是在医院生的,还是自家找的产婆?”

“当然是医院生的,我们那县医院,当初我怀象不太好,医生说可能会难产,让我预产期到了就住进医院,如果我自己生不下来就做剖腹产,不过我是顺产的,花了四个小时就把他生下来了。”

方芸想起儿子成长的点点滴滴,这要是儿子出了事儿,她和老林可怎么活啊?

白朝辞又问:“那天医院生孩子的孕妇多么?”

白爷爷和简云心里泛起了疑窦,方芸和林天禄自然也起了疑惑,但方芸还是先回答了白朝辞的问话。

“那天生产的孕妇并不多,好像只有五个,只有两个男孩,另外三个都是女孩。”方芸焦急道:“白天师,怎么了?”

白朝辞心中有数了,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另外那个男孩比你儿子先出生,还是后出生?”

白爷爷、简云心里咯噔一下,尤其是简云,她作为中介,介绍过各种各样的客人给白紫烟,她经验丰富着呢。

“那个孕妇听说并不是我们当地县城的,是发生了车祸被送到县医院,我虽然比她先进产房,但她比我早一个多小时生下孩子的。”

方芸心里惴惴不安,目光在白朝辞和儿子林天禄身上来回滚动。

林天禄心里抖了抖,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出声道:“怎…怎么了?”

白朝辞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方女士,你面前坐着的这位并不是你亲儿子。”

轰轰、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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