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你知道我傅残阳费了多大的功夫,下了多大的心力才让父亲同意不让你跟我一起参加这次对抗的吗?我傻傻地以为,真是我说服了父亲,我保住了你。原来全是我自欺欺人。你们早就商量好了,你还是站在他那一边,和他一起骗我!”,这些话憋在心里几天,傅残阳一股脑地喊出来,被人背叛的难过竟然好受了几分。

“我再说一次,你是我的夜卫,不是他的!”

“哗啦啦!”,傅残阳两臂一挥桌上的东西全数摔在了地上。好在东西都是铁的或者塑料的,动静挺大,实际上没什么损失。墨言看看盛怒的傅残阳,蹲下慢慢捡起一样东西放回桌子,然后再捡下一样。

“少爷,您对墨言的好,墨言知道,您的用心墨言也懂。墨言没有站在谁的那一边,墨言是站在对您好的立场。您自己来,墨言真的不放心。您说,您不希望墨言陪您来受苦,所以墨言这样来了。您看这帐篷里的东西,墨言不用训练,还有很好的待遇,墨言没吃一点苦。”

“哗啦啦!”,傅残阳把墨言刚摆回原位的东西再次挥落满地。

“还说你明白!你懂!,你明白什么?懂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不陪我吃苦就可以了吗?我真正希望的是不要把我的危险转嫁到你身上。你来都来了,以什么身份有区别吗?如果在对抗中我有什么意外,你会袖手旁观吗?你能不出手帮我吗?你能吗?”,死死盯着墨言,傅残阳几乎是怒吼出来。

又蹲在地上一样一样拾东西的墨言动作一滞,随即严肃地摇摇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那你这个助教的身份又有什么用?”

傅残阳似乎喊破了全身的力量,跌坐在床上,挫败的失落让他看起来颓废,语气从犀利的巅峰骤然坠落谷底,伤怀无奈,“别人看着我一定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父亲,有着出生就注定尊贵的身份和坦荡的前途。可我就是讨厌!”

“讨厌别人介绍我时总在我名字后面补上一句,这是教父大人的公子,然后被介绍的人马上变一种态度对待我。讨厌不管我取得什么成绩,别人都用我作弊似的眼神看着我,就因为我是教父的孩子。我不是任性,不是孩子气,我来,只是不想别人说傅家的孩子只会靠父辈,不想别人指着父亲的鼻子说我不行,只是想证明自己一次,证明不用任何手段我傅残阳一样优秀。”

“少爷!”,墨言被傅残阳镇住了,东西抱在怀里却无法再像刚才一样自然地摆回原来的位置。

“让我被人戳着脊梁说我只会依靠父辈的光环只会依赖夜卫的帮助,这就是你和他想要的吗?”

泪滑落自傅残阳的脸颊,滴进了墨言的心,原来少爷和自己一样,一样渴望被认可,渴望自由,超脱一切世俗的自由。

“少爷,您误会了,教父同我没有一个人希望您那样,我们只是担心您的安危,您不应该用生命来证明您的优秀,不值得!”

“哼!”,傅残阳冷笑,“不理我,疏离我,他不曾问过我的感受,把我摆在慕辰继承人的位置上,他同样不曾问过我的意见,我的感受。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不喜欢每个人对我说话都带着面具。”

“可我摆脱不了,既然已经是了,我就要做我该做的事。沙漠对抗本就规定是各方继承人参加的活动,我该来,我必须来,不能不来。用生命做筹码值不值得,只有做过了才知道。最少现在我还没有后悔。”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傅残阳站起来。

“少爷,等等!”,墨言叫住要走的傅残阳,“今天有大风暴,留在墨言这里吧!”

“为什么?为了我的安全?”,傅残阳嗤笑。

“墨言怕您有意外。”

“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别人不也是待在自己的帐篷,他们能待我一样可以。”,傅残阳余气未消,明知道墨言的好意,就是别扭着不想领他的情。

这时小俊灰头土脸连滚带爬地闯进帐篷,“墨哥,出大事了?不知道谁把原本封死的入口打开了,风沙马上就到,已经没时间修补了,您做好防护一定小心。”

“什么?”,沙包墙有缺口就更危险了,墨言眉头深锁,“谁在抢救?”

“太危险了,逸头不让任何人去冒险。”,小俊急的小脸通红。

外面一阵骚乱,墨言冲出门外,往远方一看,倒吸一口气被大自然的力量镇在当场,一丝丝凉意从脚底一直冒到头顶。

鲜红的火烧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模糊的土黄,天地之间立着一团高速旋转的漩涡,狂暴的沙子,人们已经看不到风暴背面的天地,不!现在应该叫沙暴,墨言已经看到用旋转的沙粒组成的漩涡转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实质起来,像发疯的猛兽,撕咬沿途的一切。看它的走向,这片营地将是它的必经之地。

“是谁说只是小风暴,只是风暴的边缘?”,不知是谁发出震惊的感叹。

“这根本是龙卷风!”,惊恐的呼喊瞬间贯穿寂静的营地,在每个人心里炸开。

注视风暴的逼近,逸头来不及想是什么人在给他的天气预报上动了手脚,小风暴他会让大家留,这样恶劣的自然环境也是一种历练,一种人生阅历。可要是龙卷风他会让大家离开,绝不会在这里涉险。他们都是各方势力的精英后辈,其中不乏内定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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