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荷包,希望你喜欢。”沈小姐说着,看了看周玉凝,此时周玉凝腰上还是那个荷包,她有些嫌弃。

“玉凝不知,我小妹的绣工可是了得,这个荷包更是绣了好几日。”沈公子也在一旁说着话。

“不需要了。”周玉凝看着自己的荷包,冷冷地说到。

“上次您到我家官邸,我看您一身利落的打扮,唯独这腰间的荷包有些粗糙,很不衬你的衣衫,所以想着绣个荷包,早早换下你现在戴的那个荷包才是。”

“我说不需要了。”周玉凝皱着眉头,已经不悦。

“可是周公子,看不出你这荷包很是难看吗?”沈家小姐似乎并没看出周玉凝的脸色,一个世家小姐,平日还没有谁敢拒绝她,自己绣了好几天,周玉凝却不领情,她也不高兴了。

“沈小姐,我家公子如何的打扮,佩戴什么样的荷包,不由你来评说,我看这荷包就是十分精巧,你又懂什么?”不等周玉凝说话,后面的鲜草开了口。

荷包是郭煦绣的,是周玉凝缠着郭煦非要给他绣个荷包,因为自己的父亲就是带着母亲绣的荷包,郭煦只说绣了可以,但是不能嫌弃,郭煦一身本领,可就是这绣工拿不出手,本以为绣完了荷包,周玉凝也就忘了,没想到周玉凝却日日戴着。

“这么不懂事的丫头,长得如此丑陋,我们说话,轮不到你插嘴,真是讨打。”沈小姐说着抬起了手,也没了刚才娇柔的一面,脸已经扭曲。

“沈小姐,我的人,还不由你来动手。”周玉凝举起了手,拦下了沈小姐。

“周公子,不过一个下人。”看到周玉凝这么说,沈小姐忙没了底气。

“我从没把她当下人,沈小姐这么在意出身,不知沈小姐整日在深闺,是否知晓,家母是当今皇上亲认的妹妹,我能戴着家母怀着满满的的真心绣的荷包,心里不知如何喜悦,你却说着难听的话,还是小心些,怕是哪日我入宫与舅舅闲叙说漏了嘴,到时令尊的官职都要不保了。”周玉凝是不想搬出皇上,可是此时听到有人说自己母亲,还是自己平时就不喜欢的人,便想着不吓唬他们,恐怕以后也不得安生了。

“玉凝兄,是小妹一直在深闺中,不懂事,您还莫要怪罪。”这时,沈公子赶紧拱手,说情。

“沈公子,这样愚钝的妹妹还是在府邸好生呆着,别出来胡乱说话的好,鲜草,我们走。”周玉凝说着带着鲜草离开了。

微风中,还能听到沈公子怪着自己的妹妹,

“就不该带你出来,本来想着让你们交好,帮着父亲,现在也不知周公子会不会记仇,你真是坏了大事了。”

沈小姐也是不高兴,哪受过这气,

“我哪知道那是她母亲绣的,还挨了他那下人的指责,我还气呢。”

周玉凝骑着马,旁边跟着鲜草,往府邸走,

“小少爷,鲜草刚才言语有失,跟您请错。”鲜草一边走着,一边跟马上的周玉凝说着。

“你哪里有错?本来那个沈家小姐就该骂,你还骂的轻了,我都不高兴了,还说,真是愚笨。”周玉凝在马上倒是一脸无所谓的事。

“您还是顾全大局,别放在心上才好。”

“我自然知道,不会真的去宫里跟皇上说起,不过吓唬他们兄妹,再说,我娘亲的绣工我是知道的,跟你差的太远了。”

“那就好。”鲜草听到周玉凝说只是吓唬吓唬,也就放心了。

“来,到马上来。”这时,周玉凝拉了缰绳,伸出手,让鲜草上马。

“不必了,我这从小就跑腿,没事。”鲜草笑着,摇摇头。

“这离到了府邸还有些时候,就算你不累,我要迁就着你,何时才能回去了?”周玉凝一直伸着手臂。

“好吧。”鲜草拉过周玉凝的手臂,上了马。

“何时擦了香粉?”鲜草一直挪着身子,可是周玉凝是你挪,我就凑近,在鲜草耳边问到。

“是新买的,不过我是用的自己的月钱。”

“闻出来了,是便宜货色,怎么我不是帮着你配了凝脂露,可比我爹爹的那个玉体膏还要好,不紧护肤,还可美颜,哎呀,我忘了,这几日功课太多,你应该都用完了,回去再配些。”周玉凝拍着脑袋,说到。

“你课业多,还要打理铺子的事,就不要弄这些了。”

“这倒是小事,也不费力,不过我记得你是不喜欢擦这些香粉的,不是?”

“就是遇到,而且也是上了年纪,遮一遮这有些老的容颜而已。”

“哪里老了,凝儿一直觉得鲜草跟着凝儿一般大的年纪。”

“小少爷,说笑了。”

“又这么叫我,真是生气了。”

“好,凝儿都长大了。”鲜草虽然看不到周玉凝的脸色,可是能猜到此时肯定嘟着嘴,便由着周玉凝说到。

“这还差不多,不过话说,一般家的女子都是如那个沈家小姐一般,在深闺中,顶多认得几个字,可是鲜草不同,就像娘亲一样,可是读书,念诗文,还会算账,铺子里的账目算的门清,所以,我一直不觉得你会老,脑袋是那么清楚。就是刚才质问沈小姐,也是有理有据。”

“你就是哄我开心,我哪有那么多本事,不过是学着少奶奶的样子帮着打理铺子,不过刚才听到沈小姐那样说少奶奶,我确实是一时气不过,便多说了两句。”

“为了娘亲?”

“自然。”

夕阳下,两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说了多少话,回到府邸已经是天黑了。

周玉凝可能是打马球累了,加上鲜草做了他喜欢吃的,吃的饱饱的,在府邸转了好久,消了食,才回到房里。

鲜草照例院子转着,看着周玉凝房里的灯还亮着,便敲了门,进去。

“鲜草,我就知道你会来。”周玉凝已经换了寝衣,看到鲜草进来,忙从内室出来,站在外厅,看着鲜草,笑着说到。

“这都这么晚了,快些歇息,也别看书了。”鲜草以为周玉凝在温习功课。

“今晚,留下陪我,可好?”周玉凝拉过鲜草的手,把鲜草的手攥在自己的两只手里,说到。

“是不是白日胜了马球,开心劲儿还没过,现在睡不着了?我陪你在这说说话吧。”鲜草拿出自己的手,笑着说到。

“不是,来内室,陪我,我。。。难受。”周玉凝羞红了脸,看着鲜草,哀求说到。

“怎么了?”鲜草也不笑了,看着周玉凝,脸色确实不好,想拿起手,摸摸周玉凝的额头,可是手停在半空,觉得不合适。

“这里。”周玉凝说着拿过鲜草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一路下滑。

“小少爷。”鲜草忙抽出自己的手,也知道了周玉凝的意思。

“鲜草,陪陪我,可好?”周玉凝看着鲜草,眼底一抹血色。

“小少爷。。。”

“怎么又怎么唤我。”

“凝儿,你若要做什么,鲜草会答应你,只是,今日我们二人。。。过后忘掉就好,回到洛安,也不要跟少爷和少奶奶,说起。”鲜草深呼吸,然后轻声说到。

“鲜草,在你心里,我周玉凝就是这么的不堪,没有担当吗?”周玉凝说着站直了身子,一脸不悦地说到。

“为何这么说?”鲜草看着周玉凝,问到。

“我不是一时冲动,才对你说这些的,是真的与你有不一样的情谊,我也不是只想跟你一时欢好,是想一直与你交好下去,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的。”周玉凝一字字地说到。

“一直说自己长大了,还不是说着小孩子的气话?好啦,你图一时的开心,鲜草知道了,早些歇息吧。”听到周玉凝这么说,鲜草自然懂什么意思,可是不能答应,只好笑着说到。

“不是一时的开心,是想让你做我生生世世的爱人。”

“我是下人。”

“你不是。”

“我是你的鲜草姨娘。”

“你不是,不是鲜草姨娘,不是鲜草姐姐,只是大了几岁而已,就是鲜草,我喜欢的女子。”

“十四岁。”

“又如何?”

“我们不可能。”

“可是我们互相喜欢。”

“没有。”

“哼,原来不过是我会错了意,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算了,你出去吧,也不要总来我这房间,既然都不喜欢我,不要惹得我的痛处,我也不该把感情用在你这。”周玉凝说着摆了摆手,熄灭了房里的灯,回到内室。

屋里突然黑暗,鲜草连一句小少爷,好梦,都来不及说,只好出去了,回到自己的房间。

鲜草整夜没有睡好,自然第二天起来晚了。

鲜草起来,看着院子空空的,问了下人,知道周玉凝已经吃过早饭,去书院了,一时难受。

接着几日,周玉凝都是早出晚归,鲜草还会做些晚饭,可是看到周玉凝只是吃了饭,随便吃了边上的菜,放在中间的那条蒸鱼是一下没动。

鲜草知道自己不该去惹周玉凝生气,便大多数时候在房里呆着,开始时还会绣些东西,可是总是不能专心,手指被扎了好几下,索性就不绣了。反正白日里周玉凝也不在,下人们也看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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