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卫心里当然慌了,可是面上依然淡定,

“你自然会唬人,如若真如你所说,也不过哪个府邸的下人罢了,看来在周府也是见识了不少。”崔卫笑了笑,他知道周府并不喜欢养花草,尽管他也不是很喜欢。

“其实我也不懂,都是小时候看着母亲学来的,而且很多府邸,这种花草是不可能让一般的下人碰的。”郭煦刚才说的时候,心里就犯了嘀咕,说完这些想到了什么,可是现在不是想其他别的事的时候,然后面上还是笑着,看着崔卫。

“你。。。今日有何事,快些说来,我还有要事,可没时间跟你在这闲说话。”崔卫被郭煦说的心里一紧,看着郭煦的眼神,透着那股冰冷,每次看到,脊背都要冒冷汗,但是崔卫脸上依然是镇定,摆摆手说到。

“既然您有要事,我就不打扰了,这花房我也看了,也该回去了,这小家伙该睡觉了。”郭煦说着起了身,往外走。

“我送你。”崔卫看郭煦没提周顾,也犯嘀咕,但是他不想看见这个深藏不露的女子,只好送人出去。

“对了,你看我这脑子,”走到门口,郭煦回过头,看着崔卫,崔卫也一愣,“我说过两件事,还有一件差点忘了。”

“何事?”崔卫预感不好。

“我记得那日烁恩哥哥在街上偶遇崔大人,您便问我姓什么,我啊,自小没有父亲,一直随母姓,姓郭。而且我还有个小名,母亲一直唤我倩倩,今日打扰到了崔大人,我也没事了,就先告辞了。”郭煦看着崔卫已经恐慌的眼神,笑了笑,然后施礼走了。

崔卫看着郭煦的背影,感觉周围一切都不动了,伸出手臂,可是说不出话来,边上的下人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他想让人拦住郭煦,可是如鲠在喉,难受极了。

崔卫本来见过郭煦后,以为郭煦是来求情,然后去大理寺,去跟周顾说,让周顾惦记家里,好羞辱周顾,可是现在看来,不是他想的,所以只好在府邸呆了一整天。

郭煦回到府邸,一路没说话,到了正房,坐了下来,有人递了茶和今日宫里新送的瓜果,垫着冰。

“我做了点莲子羹,加了蜜糖,此时估摸晾好了,现在端来给少奶奶,如何?”这时鲜草过来,问着郭煦。

“你们出去,”郭煦大声跟正房里的丫头说着,看鲜草也要出去,然后对鲜草说到,“鲜草留下。”

“少奶奶?”鲜草本来笑着,可是看着郭煦脸上少有的冰冷,此时屋里没人,鲜草还从来没看过郭煦这样冰冷的样子,也不敢笑了。

“我记得从洛安来,那两株兰花是你劝着我带到京城的。”

“是的,因为那兰花需要日日培养,先前在洛安府邸都是我来看管,怕我们来了京城,没人看着,就可惜了。”鲜草倒是没有怕什么,一字字地说着。

“我看你整日放到外面拿出去晒太阳,又是记住浇水的时候,很是细心。”

“是的,那兰花应该多晒晒太阳,可是我又怕放到外面,那个没抬眼的小厮碰到,近日又有雨水,再浇坏了。”鲜草仍然解释着。

“我是知那兰花可不是一般人家会养的。”郭煦喝了一口茶水,切好的蜜瓜也好吃,可是不能笑出来。

“从前在一家有钱人家做下人,见过。”鲜草说着低下了头,一直掩盖自己的紧张,说到。

“你这丫头,还会跟我撒谎?”郭煦要站起来,可是身子沉,只好扶着椅子,大声说到。这时在后面忙着的阿罗到了院子,听到郭煦的声音,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是被金秤拦下了。回来的路上,郭煦一直问着金秤关于鲜草的事,可是金秤知道的不多,只说回去问问阿罗,再来告诉郭煦,然后郭煦便说不用了。

“少奶奶,莫气,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犯不着跟我生气。”鲜草说着跪了下来。

“那你跟我说实话。”

“不瞒着少奶奶,我自幼生在一处还不错的家庭,母亲虽然是正房夫人,不过终日老实,加上一直无所出,不得父亲及家里长辈待见,后来生下我,是个女儿,而且又是这般长相,父亲更是不理会母亲,后来二房的姨娘,生下男孩,便更加欺负我们母女。家乡遭灾,母亲生了重病,便离世了,家中都在逃难,父亲听了姨娘的话,扔下了我,我年幼身子弱,还是多亏遇到了好心的阿罗姐姐,便随着她一起逃难到洛安来。这都句句实话,虽然家中苛待我,但是那仍然是我的父亲,我不想提及,所以少奶奶莫怪了鲜草。”郭煦第一次见了鲜草哭。

“你这傻丫头,是我看到兰花,突然心有疑虑,你怎么会知道如何培养这兰花,没有好好思虑便来问话,让你提到伤心事,是我不好。”郭煦慢慢起身,扶起鲜草。

“是我幼时看着母亲养过那兰花,看到少奶奶养了一样兰花,我也想试着养着,可以想起母亲。”

“那也是我母亲最喜欢养的。”郭煦用丝帕擦着鲜草的眼泪。

“我相信,母亲看到我如今的的样子肯定欣慰,而少奶奶的母亲也会在天上看着您,看着您如今的日子,也会开心。”

“是啊。”郭煦笑了笑,鲜草也终于像平时那样笑了。

“少奶奶如果嫌弃鲜草,鲜草就去别处干活,不在前院惹您。”鲜草眨着小眼睛,看着郭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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