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浅轻声走到门口,听了听动静,看着外面,想着不知道严拓是不是走远了,门口的守卫看没看到三人,周顾背着手看着屋里桌上的东西,有桃妈妈倒的茶水,还有半杯,桌上的空盒子他认得,是京城有名的点心铺子的盒子。

“那就回去取银子,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还不回去。”桃妈妈看了看周顾,意思是带郭煦回去,周顾坐了下来,看向别处,然后她又看了看周浅,她这几日也看到周浅跟在严拓身边,然后看着郭煦,说到。

“我倒是想回去,可是这小家伙好不容易看到外婆,想跟外婆多呆会儿啊。”郭煦说着凑近了桃妈妈,摸着自己的肚子。

“知道自己的身子,还来?”桃妈妈看了看门口的周浅,然后小声跟郭煦说到。

“那您跟他说?”郭煦说着把桃妈妈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我说什么?”桃妈妈看着郭煦。

“他想听外婆讲故事。”

“故事?”

“阿婉和严家公子的故事啊。”郭煦眨着眼睛,看着桃妈妈,笑着说到。

“周大人。”桃妈妈看了看郭煦,然后对周浅喊到。

“桃妈妈,且安心,门口的亲卫都是自己人,我在此,无事。”周浅上前几步,对桃妈妈拱手说到。

“那好,今日反正也睡不着,就给你讲这个故事。”桃妈妈说着拍了拍郭煦的小手,笑着说到。

“我可要仔细听好了。”郭煦拉过桃妈妈的手,笑着说到。

“严家世代为官,也是我们那里有名望的府邸,严拓是正房所出的公子,自然好心培养,从小饱读诗书,他的母亲更是挑了得力的人伺候,可是严拓对身边伺候的丫头都是不算满意,他心高气傲,连陪读的小子也是不多瞧一眼,我本没想过能在他那有什么好印象,不过是做自己的活计罢了,是有一日,他画了一幅画卷,我看了看,他一脸不屑,我气不过,便说,既然外面的日头照在花园里,阴影就是不一样,我说他的画虽美,可是不真实。就是那日,他注意到了我,后来写了什么,画了什么会问我,这样我们便熟识了,夫人也不用去再找别的丫头了,一起的姐姐们还说我说不准就会留在他的房里,可是我却从来都没想过那些。严拓住的院子里有颗海棠树,他很喜欢在海棠树下看书,我在一旁跟着,即使什么都不说,我们也可以安静地坐一下午。”

“我记得兰晴苑的后院就有一颗海棠树。”郭煦轻声说到。

“是啊,那就是我为何把兰晴苑选在那里。后来,严拓中了举,乡试,省试,都是很顺利,我也替他高兴,可是就在他考取殿试之前,他生了一场大病,一直高热不退,府邸的人都很是担心,怕误了科举的时间。一天夜里,我看没了人,也是一直惦记,便脱了衣衫,帮他退热,没想到这个法子果真好用,第二日他便退了热,病也好了,可是我生了病,临去京城时,他来看我,还说让我等他,我是在那时有了希望。他去了京城,他的父亲又要到外地为官,因为我生病一直不好,便没跟着他们走。我本以为此生看不到他了,也就死了心。我后来被卖到了青楼,他中举后回乡,自然是高兴,与朋友喝酒玩乐,就是在百花院,我刚被卖到那里时,看到了他,其实我刚被卖去自然是不从,可是耐不住老妈子的强迫,最后不得不从。在百花院,因为我是新人,老妈子便叫了价,好在我一副丧气的脸,没人愿意出高价,严拓便花了银子买了我,可是他什么都没做,临走时给了我银票。”

“我记得陶姨是最不喜强迫人的。”

“他后来走了,我又生了病,反正也从我这挣到了银子,现在病一直不好,老妈子便撵了我出来,同时出来的还有迷罗,我们互相扶持,我说要去京城找严拓,那时迷罗还劝我,说我是多了心,人家说不准从来都没想过要怎样。可是我心不甘,想着去京城找他,一路走到了洛安,在一处尼姑庵处,遇到了你娘。”桃妈妈看着郭煦。

这时周顾抬起了头,看着桃妈妈,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我娘?”

“我身子不好,为了怕再次遇到坏人,不敢穿的太好,那些人有的是方法把你卖了,我在尼姑庵外,看到了去上香的郭府小姐,她看我可怜,便给了我一个不知什么样的点心,酥酥的。”

“是蝴蝶酥。”周顾轻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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