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煦上了马车,金秤刚把马车驾到正街,郭煦便敲了敲马车边的木头,金秤把马车停在边上。

“少。。。您可是不舒服。”金秤看郭煦快步下了马车,脸色不好。

“没事。”郭煦说着扶着马车边,吐了出来。

“我带您去药铺,前面就有我们的药铺,您现在应该不是吐的时候,是不是刚才。。。”金秤想去扶郭煦,又觉得男女有别。

“我没事,跟那人说话,觉得恶心罢了。”

“果真无事?”

“金秤,快去西街,让人告诉陶姨,如若有人打听我的身世,一定帮我。”

“您这在呆会儿,我跑几步,前面就有我们的铺子,我写了字条,让人快送到兰晴苑。”

“那你快去,我在这歇歇,放心,无事。”郭煦说着走到马车边上,拿了带来的水,簌了口,也不难受了。

“可是刚才那人看出了什么?”金秤很快回来,怕崔家的人看到,驾了马车离开了,问着郭煦。

“是我说了一些话,以他的性子,恐怕怀疑了什么。还有一事,你看看是不是要给烁恩传递个消息,让他有所打算。”

“我想想办法。”金秤不敢驾车太快,所以到了府邸已经快天黑了。

“哎呦,可算回来了。”阿罗一直在前院等着,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一枝全是绿叶的树枝。旁边香巧端着个木盆,看着郭煦。

“是我让阿罗嫂子等急了。”郭煦看阿罗的样子,上前说到。

“先别进屋。”阿罗说着拿着树叶沾了水,掸在郭煦身上。

“这是什么?”

“这是阿罗嫂子家乡的习俗,是去灾辟邪的,您去了那个地方,毕竟晦气。”一旁香巧说到。

“还有这说法?”郭煦便任阿罗掸着水,看着一旁认真地香巧,还有院子的下人,笑了笑。

“好了,你就算不管你自己,也。。。”阿罗看还在院子,就没再说下去,她想说郭煦肚子里的孩子。

“金秤不用掸水吗?”弄完了,郭煦便要进正房,看阿罗也跟着进了正房,便回头问到。香巧还端着木盆,虽然里面的水已经没有多少了。

“他这身轻力壮的,没事。”阿罗虽然嘴上说着,还是用剩下的水给金秤也掸了掸。

如郭煦猜的,崔卫真的去黛烟巷打听郭煦的身世,好在桃妈妈都做好了准备,这段时间郭煦都没到兰晴苑,桃妈妈还听说周顾被带到京城,虽说这是传闻,可是看到周家铺子都关了门,便开始担心起郭煦,桃妈妈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如果让郭煦能恢复身份,就一定会遇到麻烦。现在听到周府传来的消息,桃妈妈便做了完全的对策,当然,兰晴苑也有不识相的,不过崔卫却没去问过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比如丹儿、娇儿。

就在崔卫不能解除心中疑虑的时候,京城又不得不让他回去。看着不争气的儿子,还有如今没了夫人的崔府,崔卫也是不想在洛安城呆下去,就吩咐管家帮着查郭煦身世,只是这崔府的人如何办事就不好说了。

周顾在大理寺过的倒是舒服,只是思念郭煦,夜里常常醒来,这些年周顾一直是可以一觉到天亮的,还很少做梦,可是现在总是能梦到郭煦。

这天夜里,周顾还是睡不下,索性起来写字,这时关着他的门打开了,进来一个大理寺守卫,是这里管事的,这几日都是他带着周顾去大理寺卿那,一直铁青的脸。

这人带着周顾出了门,周顾以为又是大理寺卿审案子,便没说什么,可是出了大理寺后门,上了马车,周顾心里犯了嘀咕。

一路上,安静,后来马车走走停停,听着动静,周顾猜到了什么,最后马车停下来,周顾被那个守卫交给了另一个人,那人的穿着周顾认得。

周顾被亲卫带到了勤政殿,这里是皇上平时批奏章,与大臣议事的地方。周顾以前也经常来这里,到了勤政殿,周顾看了看,这里跟上次来时还是一样,两侧是皇上亲卫,各个身披铠甲,周围也有宫人,伺候着。然后周顾看了看勤政殿中间,高位上坐着的人,一身正黄色衣衫,胸前绣的是腾龙图案,身上没有多余的配饰,只在腰间戴着一个荷包,用精细的丝线绣着的青竹图案,乌黑的头发干净利落的束成发髻,刻成祥云样式的玉簪别在发髻上,两道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有着褐色瞳仁的大眼,虽说是看似年轻的样貌,但眼神里写满了老成。高耸的鼻梁下,两瓣薄唇紧闭,周顾看到高位上坐着那个熟悉的人,又看了看旁边桌子上放的茶杯,杯中的茶水显然是刚泡好,还有缕缕热气冒出,跪了下来,

“草民周顾见过皇上。”周顾一如平日清冷的样子。

“你可知罪?”高位上的皇上大声呵斥,周围的宫人都下跪了。

“不知皇上说的是。。。”周顾表情一直冰冷。

“你们都下去吧。”勤政殿的宫人起身都出去了,最后亲卫也都出去,并关上了勤政殿的大门。

“皇上想来也看了大理寺的问罪卷宗,不知是否查明真相了?”周顾说着起了身,看着那杯茶,热气渐渐散去了。

“跪下,”皇上站起了身,走到周顾面前,“你可知,你送到朕宫中的药材都是一堆烂树根,都是假货,你是要害朕吗。”

“皇上若信不过烁恩,可不会不信魏与衣吧?”周顾心说提起魏与衣就是代表筝公主了,看你怎么说。

“好啊,胆子大了,你说,你送到朝廷的绸缎,怎么会是有差池?”

“这事不是已经有了结果?朝廷的绸缎也有人送了新的来?”皇上心说,那新的也能穿?

“那你没出事的绸缎送到哪了?番邦是吧?看来我给你的银子是嫌少了。”皇上红着眼,指着周顾。

“一切还真的瞒不过皇上。”周顾笑了笑,看着那杯茶,已经没了热气,想来现在喝正好。

“哼,还学会藏人了?朕问你,那郭将军的后人是不是在你府邸?”

“这个。。。”周顾听到皇上这么说,马上收起笑容,心说,绸缎的事他不怕皇上说起,但是郭煦的事可是不想这么快就让皇上知道,难道是黎骁透露的消息?

“那就是真的了?”

“皇上也知,郭将军的罪责已经有了结果,先皇仁厚,没有株连府邸,所以我收留他的后人,也不算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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