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婆渔翁瞧着屋里对席而坐的雍姬和华音,心情失落伤感,看来他们与丫头的缘分终究浅薄了。

渔翁渔婆双双叹了口气,就将视线转向哪些还流连忘返的求亲者了,企图打量他们求而不得的神情来转移他们心中的闷气。

屋内。

华音擦去眼角的泪花,伤感地说,“殿下这些年杳无音信,可想苦了我等!”

雍姬怀内五味杂陈,拱手歉意说,“是我的不是,让大家的心血付之东流。我实也没想到我会失忆,当初是我思虑不周,我应该考虑到,假使没了我,我们的人该如何维系下去的情况。”

华音说,“殿下不必歉疚,我们的人本就是因您而凝聚的,您若没了,我们也就没有了聚集的必要。”

雍姬听言,嘴反复张了张,究是不知该说什么,索性她便转话问到。

“可知我弟弟令和他……”

华音话难说出,但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将实情以告,说“令和皇子他,最初闻说殿下遇礁沉了船便如遭雷击,当时就心急如焚地想要亲自来海搜寻殿下,无奈何,殿下和亲路上使的金蝉脱壳之计,他人俱早以为公主殒命,皇子找不到法子出宫只好托派臣私寻暗访。臣出了宫来,开始还与殿下有所联络,后来,不知怎的我们的联系就断了,我心里担心,又遣人进宫察探,却发现殿下已不在宫中,就连皇子去了何处,我千察万探亦找不到皇子身迹。我……”

华音不敢再说下去,只愧罪地低下头颤抖说,“请殿下降罪,臣该死。”

雍姬脑子哄哄作响,进入她的脑海的每句话全在“嘭嘭”乱炸。

令和十三四岁的年纪不但要忧心她的安危,还要防备宫里的豺狼虎豹,怎么可能不容易出事。

雍姬感觉全身血液倒流冰冷。

“殿下!”华音担心地看着脸色发白出神的雍姬,声音不敢太大地喊出。

雍姬忍下脑里的疼痛,回过神艰难缓慢地启动毫无血色的唇问,“华音,你现在在做些什么?”

华音听闻此言,立即规整姿态,毕恭毕敬地行礼说,“公主无音讯后,华音一直在努力维持我们的一些势力,以前的一些重要的商铺经营勉强维系了下去。我此番来岛上,就是为了来了解市井行情。臣希望殿下能够出去主持大局,才好派人打探皇子的下落。”

雍姬坐在背光处,纤细的身影很是萧瑟。

“好。”

海底鲛宫。

“你真的决定了吗?用健康,美丽换取一双仅用来行走的腿?”海巫婆眯眼尖锐的问到。

思灵想也不想地点头回答说“准备好了。”有什么好想的,她已经夜思日想了两年了,实在不想再受虚幻的相思的煎熬。

所以,她终于苦心孤诣地找到了变成人的法子,又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离开生长的大海,离开亲爱的奶奶,敬重的长辈,亲密的朋友。

她几乎是抛弃了一切!

四年后。

思灵悠悠转醒,身下的清凉之感,以及天上的漫天星子让她知道她正躺在蔓草藤萝上。

周围聒噪的虫鸣和风呼声令她的心宁静平和。

蓦地,脑海里一双星海似的眸子闪过。

哪个人!

思灵从地上跃起看着茫茫夜色,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又不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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