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少年嗤笑，“我还以为什么呢。喏。”少年将手中的包子分了个给思灵，抱起琵琶迈腿就走。
“艾，别忙，你且听下啊。”
思灵拦下少年站定便按刚才少年弹奏的旋律哼唱起来。
本来喧哗升天的港口刹那就静不可闻，真像时空停驻一般，所有人都在凝神听歌。
一曲歌了，人们才慢慢从呆滞中回过神来。
隔得近的人寻着声音将少年和思灵围得水泄不通，而抱琵琶的少年也才从呆怔中醒来，望着围过来好奇赞叹的人群，喜不自胜。
少年拉着思灵挤过人群，“借过，借过。”
人群看他们要走立即高声如涌，手拉手簇拢不让，“为什么不唱了？”
“你们是卖艺的吧，姑娘你再唱一曲，我们给钱。”
“是呀，我们给钱。”
……
“别说了，他们走了。”
“咋走了呢？”
……
“好险啊，差点就走不了了。”
二人气喘吁吁。
“我们缓口气，小姐姐，我考虑过了。我们立刻合作吧。”少年和气笑着说。
思灵听这一声“小姐姐”明显自己早暴露了，但还是好奇地问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少年轻笑一声，“我牵你的手的时候就知晓了，我看你的第一眼就已经怀疑你是个女的，虽然你穿得不男不女的，破破烂烂，还黑成这样。”
思灵听她说自己黑，撇嘴道：“真是乌鸦说媒黑。”
“哈哈，你说的是。”少年爽朗的笑声也惹得思灵大笑起来。
其实根据刚刚思灵的哼唱来看，她似乎也可以不用和少年合作了，可是她捏了捏手中的包子，咬了口，很甜。
“我准备带你去人更多的地方唱歌，我先将旋律弹一遍，你记一下，嗯？你有唱词吗？我会背几首诗，你能将它们填进曲里吗？……”
少年兴兴奋奋叽叽喳喳不停。
……
港市中心，当歌声一起，伴着曲声，世界又一次寂静下来了。
整个港中心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向着一处，人人都尖着双耳，颈脖申得老长。
最外层，不知情的人士，盯着这摩肩继踵得插不进针的层层叠叠的人群，抬起腿却不知道往那走。
不知情人士随手捉了个失神的人问：
“兄弟，你这失魂落魄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失神的人误以为有人关心他的处境，感动得稀里哗啦，情绪找到个突破口。
“你是不知道这些个畜牲啊，我明明就在最里面的，硬生生地被人给挤了出来。”
不知情人士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道：“兄弟能否告诉我发生何事吗？”
“有什么事吗，这些人……”失神人士指着他前面的失神人士，“全TM都是畜牲。”
不知情人士看眼前人魔怔的疯样，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他瞧向前面的人海，全都尖耳失神。
他们到底在听什么？
不知情人士压不住好奇挤进人海，仗着他高壮的身躯，到叫他挤进了几步。
然后，不知情人士自然也加入了失神大军。
在人海的中间，本在奏琴的少年，在思灵歌声起的数秒后，手就那样停在了琵琶上，忘了拨挑，反而闭上了双眼，静静地享受着这飘渺的神音。
思灵望着这些沉浸的欲/仙/欲/死的人士，再望一眼依旧空空如也的盒子。
她无心再唱歌了。
一曲毕了。
思灵从地上跳起，拿起盒子，管这些人清醒没，径走向人群。
“走过路过的哥哥姐姐，大叔大婶有钱的捧个钱场，无钱的捧个人场。”
人群正介于清醒和失魂之间，听闻这句话，只凭心中情感本能，将腰包掏出，一股脑地朝思灵扔钱。
思灵倒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被钱砸的感觉了，不一会儿，盒子就满了。
而钱还从四周源源不断的飞来，少年亦被这些凶猛的钱砸醒了，立刻兜起衣服，不一会儿也接了满兜，钱仍然源源不断的倾来。
人群更是爆发一阵阵激动的呐喊和疯狂。
思灵和少年在漫天的钱币中仓皇逃命。
再不走真会被钱砸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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