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救队赶来时,已是早晨七点钟,陈沐声昏昏沉沉的睡着,耳边听到传来的声响,费力睁开眼睛。

"醒了?" 男子低沉清冷的声音响起。

陈沐声转着还有些睡意朦胧的双眼,天已完全大亮了,她清楚的看见眼前这个男子,仍双手护着她,保持着昨日的姿势。

"你一夜没睡吗?" 陈沐声抬眸望去,眼前的男子脸上沾了尘灰,深邃的眼睛布满血丝。

"嗯。" 男子应了一声,闭目一会儿,又缓缓睁开来。

"陈小姐,昨晚睡得很是安稳阿?"

"幸有江先生,还不错。" 女子眼睛透亮,闪着讥诮。

男子闻声,嘴角上扬几分。

周围突然响起搜救人员,执行任务的交谈声,脚步离他们这越来越近了。

陈沐声呼喊着,发出声响,吸引他们的注意。

"咔",终于有了声响!她头顶,周围的瓦砾碎片,被人移开,露出一张清丽的脸。

"快!先救我旁边的这位先生!" 陈沐声刚呼吸到新鲜空气,便忙不迭的向那搜救队员请求道。

可奇怪那人并未有什么反应,仍是例行公事般,移开压在她身上的碎片。

" 他们听不懂中国话。" 倒是一旁的江行知,神色泰然,还不紧不慢的给她解答了疑惑。

陈沐声没好气的瞥了男子一眼。

男子勾唇,随后转过视线,向那搜救人员说着流利的日语。

一番交涉后,搜救人员立马会了意,又招来几个队员,绕到江行知后侧,几人交谈一会后,各自走到商量好的位置,一,二,三!数着日语口号,猛地将那块大石头翘起,另两人赶忙上前将男子和女子移了出来。

陈沐声见眼前男子额头不停渗出汗来,脸色有些苍白,她被人放置到担架处,江行知刚被救出,只受了轻伤的幕野,一直在不远处搜寻着江行知的身影,一个回头,立刻眼尖的认出了他的主子。

"江哥!你怎么样?" 几乎是一个箭步冲上来。

男子脸色苍白,"没事。"

"江哥!你受伤了!" 幕野担心的看着那已凝固的血迹。

陈沐声听见幕野的惊呼,视线看过来,只见男子身上的白衬衫早已血染了大半,手掌下垂,渗着血迹; 一直被大石压着的后背,也都是泥泞,很是狼狈。

额前的碎发,凌乱的散在眼前,白皙的脸上也沾着灰尘,一双好看的双眸,正紧张的搜寻着什么。

"无妨。"

幕野听此,便收了声,默默跟在江行知担架旁。

江行知目光穿过人群,放在了不远处那抹清丽又狼狈的身影上。

陈沐声有些惊愕,这个男子竟为了救自己,受了伤。

对上男子扫来的视线,陈沐声定定的看着他,"我没事。"

女子鬓角处撞在了石头上,伤口渗出的鲜血已然凝固,脸上灰扑扑的,像个小花猫,一双清亮的眼睛彷徨,无措,却又目光坚定。

嘴角不自觉勾起,男子看着她,心中竟有股道不明的情感被揪起。

—— —— ——

一柔软大床上,女子光洁的双腿勾在男子腰身处,纤长的手抚着男子胸口处,轻巧揉转。

男子拥着她,鼻尖散出微热的气息,抽起一根烟点燃,大手抚着女子光滑的后背。

" 说吧,你想怎么做。" 男子抽了口烟,将烟气玩味的吐在女子身上。

女子迎起头," 余白哥,我查过了,那女人果真是有诈。"

" 她入长樱大学时,比原定时间晚了一年,没人知道她这整整一年去了哪,哦,对了!她并非是家室显赫,听人说,她在长樱大学求学时,她父亲曾三番五次去找过她,一副泼皮无赖模样。"

" 她那时除了专心学业,就经常参加各种聚会,结交一些上流人士。"

男子修长的手弹掉烟灰,"你刚刚说她入长樱大学时,不知何故,休了一年?"

"嗯" 女子轻点点头。

"她还有一个泼皮无赖的父亲?真是天赐良机阿,柳小姐~" 男子玩味的勾起唇,含了一口烟。

女子将头贴在男子胸口,嘴角的笑越发灿烂,"余白哥,我们可要好好和她玩玩。"

—— ——

日本医院

"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

女子有些费力,接通手机, "喂,"

"陈小姐,我是柳处长,曲县长听闻日本遭遇地震,派我向您问候一声。"

女子鬓角处还有些痛意,嘴角扯出笑,"让曲县长费心了,沐声没事,只受了轻伤。"

"那就好,那就好,陈小姐,曲县长让我告知您从日本回来后,如果上次和您谈的事,您答应得话,让您去海边别墅找他。"

陈沐声听此,脸色有了变化,脑海现出那张清冷的脸来,一双大手还留有温度。

"嗯,我知道了,多谢柳处长了。"

"好,既然话已带到,柳某就不打扰陈小姐了。"

"等等,," 陈沐声像是想起了什么。

"陈小姐还有何事?"

"柳处长,不知柳小姐是否已安全到家了?"

"星儿?" 男子错愕。

电话那头一时没了声音,过了会儿,声音又复响起,"劳陈小姐挂心,小女已安全到家了。"

"如此便好。"

"那柳某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完,男子匆忙挂了电话。

陈沐声将手机放在一旁,拔掉手上的输液瓶,挣扎着起了身。

刚迈出病房门口,只觉脚下一软,陈沐声忙抓着门框,缓了缓,恢复了些气力。

走廊处,护士医生匆忙的来来往往,有推着病人的家属在走廊处散步,年迈的老人坐在走廊休息椅子处,还在输液的吊瓶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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