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宜花看消瘦不成人形的儿子她真想找一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爹妈,你们当年看中的好女婿负了你们女儿不说还把仨孙子料不管。
“小飞。妈来了,你说句话呀!”只有两年不见,儿子就变成这样了。老天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对我的儿女,为什么天杀的冯大柱不去死?
冯大柱是冯吉辰的原名,借岳家的势,发家后,就请风水先生改了名。
九嶷从原主半昏迷状态清醒久不说话的嗓子变得有些生锈地道:“妈,没事。想吃你做的汤圆,炸的金黄的汤圆。”
“好等你病好了妈就给你做。”王宜花握着儿子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捂。企图让儿子冰冷的手回暖。
说了一两句话没人理的冯冰冰听到九嶷的话心中得意一儿。快死的人,死前想吃点什么很正常。她对王宜花道:“大姐,你袋子里给小飞带了什么,快拿出来,让小飞看看。”
袋子对了,袋子。王宜花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溢出,她边擦边拿起袋子,从里面一样一样的掏出些野果子。“听说你病了,这是芊芊冒雨,到山里给你采摘的野梨子这是她画的全家图,觉得挺好看的”
冯芊芊,原主最小的妹妹,是母亲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婚姻,生下来的孩子,谁知竟是个女儿,最后,这婚是彻底的离了。
听着王母仔细地说,袋子里的每一件事物的来源,又是谁为他采摘的,九嶷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白星宇看难受。九嶷这种情况,很像死前的回光返照,看无事,其实离死不远了。
三人说话,九嶷慢慢吞咽些东西,冯冰冰试图插话道:“大姐,小飞病成这样,吉辰也不回来看一眼,都替小飞心寒。哪像我们家承望,放下学业公司,立马赶飞机从国外飞回来。要说,兄弟就是兄弟,比爹强。”
“小飞,不要怕,现在医疗这么发达,一能找到解决的方案。”王宜花现在不想听到,那么个糟心玩意儿。
“飞哥,你还想吃什么,做什么,统统说出来,兄弟都给你办好。”白星宇最见不得,这种生离死别的场景。
大学同寝四年,他总该为这个室友的弥留时光做点什么。
九嶷轻笑一声,回答室友的话,“你当回光返照,临死前的遗愿吗?”
“”难道不是吗。病重昏迷状态的人,突然清醒精神头好起来,不是回光返照是什么。白星宇在好友与王母的双重视线下,改了口:“不,是说,飞哥,你”
他结巴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九嶷替他圆场,“身体很好,化疗结果也很乐观。前几天,情绪低落,不想跟人说话。所以,被星宇给当成那什么了。”
王宜花听了还是不放心,只顾自己伤春悲秋,却忽略了儿子的状况,她这个妈当的不称职。她站起身,“小飞,妈现在就给你舅姥爷打电话。你舅姥爷认识的医生多,国内不行,咱就联系国外的。”
“大姐,小飞得的是胃癌,目前国内外的环境一样,治不好的。不过,化疗结果良好,小飞还是能慢慢好起来的。”冯冰冰等待九嶷咽下最后一口气。回光返照的时间有长有短,反正她也无事可做,不亲手送走他,给自己赚点同情分,那她不是浪费时间么。
“大姐,你可能不知道化疗是什么。它是把药物,直接注入患者身体,过程不痛苦,痛苦的是化疗过后,心理身体上留下创伤。多数人有致郁现象,需要亲人的陪伴与呵护。”
旁边各说自话的探病亲属,虽是说自己的家事,却又是耳听八方,对冯冰冰这个常出入原主病房里的女人,很是赞叹,不是亲妈胜似亲妈。
每次化疗,原主难受时,是冯冰冰不辞幸劳地来看他,温言安慰他。也正是抑郁能使人往黑暗的一面想,黑暗面不断放大后,倒是叫原主终于看清了好后妈的真面目,弟弟的虚伪。
“不要叫我大姐,们没那么熟,也没有妹子。”冯冰冰的不识相,终于让王宜花怒了起来。而王宜花的不领情不客气,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小肚鸡肠,不识好歹。
这不,就有人看不下去了,搭话:“说大妈,你儿子病成这样了,你当亲妈不在意就算了,来了,也不说谢谢人家一声,阴阳怪气什么。”
“大妈,你谁?躺着的是你亲爸,也没见你多感谢照顾你爸的护工阿姨。哦,进门的时候,你还骂人家来着。让我想想,你骂了什么,给你复原一下当时的场景。”白星宇的话叫衣时尚的女人,拉下了脸,指他道:“你喊谁大妈?”
九嶷不想听这种无聊,近乎白痴的对话,打断白星宇出口的话,“星宇,你帮办理转院手续,觉得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去康复中心调养。”
“这么早去康复中心?”在九嶷的瞪视下,白星宇立刻神领心,“哦,是该去康复中心了,马上去给你办理。”
白星宇一溜烟跑远了,冯冰冰正想去阻拦,被九嶷的话给拦下,“阿姨,承望呢?”
“他,他有事,刚被朋友叫走了。”冯冰冰面不改色地撒谎。
九嶷继续道:“阿姨,多谢你这两三个月的照顾,让我的病越来越重。不知道爸,最近在做什么,知不知道生病住院的事儿?”
他知道了。就算自己在背后下的黑手有什么用,反正都快死了,死前还能让他风光一把。自己对他也算有始有终了。
冯冰冰站得笔直,王宜花坐。以前她们俩的位置是反着的,她坐,王宜花站。现如今么,小崽子快死了,她也就不计较九嶷话中带刺了,终于大方一回道:“昨天终于联系上你爸爸了,他说今天结束公司会议,马上赶过来看你。现在,应该在路上了。”
“飞哥,转院手续,办好了。”病人进入治疗后期,放弃者比比皆是,医生示例似的拦了两拦,白星宇就把一切手续都办好了。“车我也安排好了,咱们现在走,还是再等等?”
“现在就走。”九嶷起床,王宜花扶着。其实,她一直想要去问医生,儿子的病究竟怎么办,怎么治疗才好,却被九嶷拉住手,不让走。看到儿子像小时候一样依赖她,她只能紧紧地握住儿子的手。昔日的小三算什么,哪里有儿子重要。
“不行,你们不能走。”冯冰冰伸出双手阻拦,他们一走了之,她的戏还怎么唱下去。
“让开。”九嶷冷冷一瞥。霎时,冯冰冰好像被冻住了一般,被扑天的寒气贯穿全身,暂停了思考。
九嶷一行得以顺利地,离开了这家隐秘性并不是很好的医院。医院大门口,一群记者,肩扛手提长短设备,哄哄闹闹地围着一西装革履的人,向原主所在的病房里走进。
“冯董事长,您来探望的人,是您的长子吗?”
“据说,您的长子,已经住院有一段时间了,您是故意不见还是有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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