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试在管辖本县的府进行,由知府主持。参加府试,报名、保结,与考试的场次、内容同县试差不多,但保结的廪生要多一名。府试通过后就可参加院试,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参加,来年再考。这次因为舅舅走了,他便去请了夫子与另一名风评很好的秀才作保。
这次的搜身更加严格了,由于这次的考试分为两场,要持续两天的时间。王耀宗便在家带了食盒,里面装了一些胡饼和肉干。他也曾经在现代看过不少小说,所以这次带的饼被他在家切成了几块才带来。因为府试在四月,考场并不准备炭盆,他才选择了不用热就能吃的肉干。
虽然他将胡饼切成了小块,但是搜查的衙役还是将它细细掰碎了。看得王耀宗一阵心痛,这饼都快成粉末了,且那名衙役的手黑黑的,这还怎么吃的下去呢。
小吏核对了他的籍贯信息和荐书之后就放他进入考场了。王耀宗面色铁青的接过被搜查过的考篮,跟着衙役来到了自己的号房。
因为他是县试五场考试的案首,便被引到了前方的一个特殊被圈起来的考棚。那个区域里面大概有十个位置,都是为县试中的前十名准备的。他落座之后抬头打量了一圈周围,发现有一个身穿青色锦衣的青年学子正眼含挑衅的盯着他看,让王耀宗一阵莫名。
他也没有理会,将考篮放下,仔细的准备着。那名学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天看到榜单之后拂袖离去的言晏安。看见王耀宗没有理会自己,更是羞恼的紧了紧拳头,发誓一定要将他比下去。
第一天的考试很是顺利,因为本朝以孝治国,大力推行仁政,因此第一场考试便是背默《孝经》的序篇和孝治篇,一首科考的试贴诗以及一篇论语的策论题。
王耀宗的记忆力在这一世很强,导致他早已将四书和孝经融会贯通了,因此能难一难他的只有试贴诗罢了。但是在察觉到这个问题之后,他在考试之前做了好几首备用,正好此时便用上了。
他提笔流畅的默写着《孝经》,待到晌午时,虽然还是没有背默完,不过还是将笔放下,打开了食盒。并向旁边的差役举手示意,要了一碗清水,就着肉干吃了起来。他可不打算再吃那已经揉碎了的面饼了,且不说不成形,他也害怕那被衙役摸出一点黑乎乎的手印的东西吃完坏了肚子呀。
等到快要日入之时,王耀宗才终于将所有的考题答完并且检查两遍了。他向衙役示意交卷,由于这个考棚的学子学问也都是可以排的上号的,因此他的举动倒也没有那么显眼。
府试的两场考试是不允许中途外出考场的,因此王耀宗伏在案板上以作休息。还好他在考试前知道府试规则之后让娘亲给自己找出了秋日的棉布长衫。现在还是炎炎夏季,白天因为穿着它可把自己热坏了,不过晚上在号房里可没有铺盖让你盖,不多穿一点,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王耀宗默默想到。
这一晚上,他也没怎么睡好,夜里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第二天一早,王耀宗便跟差役又要了一碗水,倒在手心中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准备应付这第二场考试。
这时旁边的号房中传来一阵咳嗽声,他抬头望去,发现正是那个从一开始便用怪怪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锦衣青年发出的。
在家中时,言晏安的母亲也想要给他多穿一点来着,不过被他给拒绝了。他想着现如今天气还热着,穿那么多作甚?晚上再冷又能冷到哪去,肯定是他们太过虚弱了,才这样说的,而我平时体格健壮,才不会染上风寒呢。
不过他可能是忘了一句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不,就遭现世报了么。
第二天一早,言晏安的脑袋便有些昏昏沉沉的,意识到有些不好,便跟差役要了一碗热水。因为每天早上,考场都是提供热水的,因此倒也没有什么为难。喝了两口热水,言晏安才感觉身上暖和了一些。感觉到王耀宗在注视着自己,立马就转为战斗状态瞪视了回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对一个六岁的小孩儿如临大敌的。
看得王耀宗一阵无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这位小爷了,一直都对他不太友善。就连刚刚因为他咳嗽而围观的人也不只他一个,可他偏偏就找到了自己。算了算了,无关的人不理会便是了,复又低下了头,专心等待考卷的发放。
第二场的考卷除了一篇中庸的策论和一道算术题之外,还有一道出自于五经的截搭题。因为自己的优势便是算术,于是就先跳过了策论和截搭,做起了算术。这种题型对于他来说很简单,再加上有县试做过的经验,他答起来便更快了一些。
等到做完算术题和策论之后,看着截搭题的王耀宗是真的有些傻眼了。说实在的,因为有图书馆这个作弊器在,他早已学会了四书,而五经也知晓很多。他以为这些就足以应付府试了,没想到遇见更加深入的问题之后,还是束手无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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