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事。”叫贴身宫女收起药瓶,佟妃对着昭烈笑了笑。
于是接下来昭烈便坐在佟妃的床头前与其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昭烈的性子是差了些,但她的言谈却非常的有趣,特别是在说一些市井笑话的时候,那还真是很逗人乐的。佟妃听了这一会儿后,心情不知不觉的都好了许多。
“今儿一早,我听刘全说,前朝似乎又有战事要起。”话过半晌,昭烈突然转了话头。
佟妃闻言一愣,心想:这准葛尔刚刚打完也没两年,怎么有又要动刀兵啊。
“知不知道是哪里啊?”佟妃问道。
“好像是漠北那边。”昭烈想了想后如此回答。
漠北,这两个字无论对昭烈还是佟妃来说都是一个太过遥远和陌生的名词。
在她们的印象里,所谓的漠北,基本等同于茹毛饮血的蛮荒之地。而与这两个“没啥见识”的女人相比,漠北的意义对于康熙来讲就重要的多的多了。
那里不仅有大片的戈壁,沙漠和高原,还有石勒喀河,科布多河,与额尔古纳河。
那里不仅有清朝人,还有匈奴,突厥,以及蒙古人。
那里与俄国,哈萨克斯坦等国相邻。
那里要是乱起来,康熙帝怕是连睡觉都会被惊醒。
养心殿内,看着墙壁上悬挂着的军事堪舆图,康熙的神情似乎带着一股不加掩饰的忧心。
“近年来,沙俄国屡屡异动,这一次更是直接派兵越过边境线,实是不怀好意,皇阿玛应立刻派兵迎击,好让那些俄人知道咱们大清的厉害!”太子胤礽激动地说道。
“太子说的不错!皇阿玛,儿臣愿请旨平叛。”直郡王也大声嚷嚷开来。众皇子中,就属他身上有军功,这既是其本事也是其资本,而很显然,此时的直郡王迫切的希望自己身上的资本能够再厚重一些,
至于四阿哥胤禛他则是站在太子身后半步左右的位置但却是一言不发。
康熙帝摆摆手:“此事复杂,朕要好好考虑一下,你们先下去吧!”
几个皇子闻言相互看了一眼,也不敢再继续留下,很快地就从养心殿依次而出。
在宫门前与太子告别,胤禛正准备回府时,突地被人从身后叫住。
“是你?”胤禛看着眼前的男子,眉头微皱,但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
“微臣博尔济吉特.策凌见过四贝勒爷。”
“什么事?”胤禛问道。
因为策凌救过昭烈的性命,胤禛对他的感观其实是不错的,所以此时也稍微和颜悦色了些。
“敢问四爷,皇上近日可是为漠北不平之事担忧?”
胤禛看了他一眼,挑眉道:“莫不是策凌侍卫对此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是四爷许是不知道,微臣的家乡便在漠北,若是论及对漠北的了解,这京城之中,还真没有人能及的上微臣!”策凌露出一脸自信满满的神色,而且他并不是口头说说而已,就见其从袖口中掏出一本折子亲自递给了胤禛。
“请四爷过目。”
胤禛也没客气,当场就打开来看。
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色也由最开始的漫不经心变成了紧张与慎重。
无他,这策凌的确是才能了得。
这折子上写的条陈无不充满智慧对漠北的种种问题可谓是一针见血,而若是真的能够按照上面给出的解决办法进行,那么不出十年的时间,大清将会对漠北一劳永逸。
“为什么不直接上禀给皇阿玛?”胤禛合上折子,看了他一眼后如此问道。
对此,策凌却什么都没说,只拱起手来,对着胤禛深深的一稽到地。
投诚之意一览无遗。
胤禛的眼中果然露出动容的神色,他现在不过就是个贝勒的身份,但这策凌却愿意投在自己的门下,既是信重也是亲近。
况且若真的能够促成此事,那么策凌也是胤禛在漠北最大的臂助。
深深地吸了口空气,这一次,胤禛亲自扶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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