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嘴里叼着根烟,坐在床上打游戏。宋煜从背后贴了上去,抱住南北,“小北,我好想你”
“我们不是每天都见吗”
“是啊,每天都见呢”
宋煜刻意把“每天”这两个字咬的很重。
“那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南北没说话,手指灵活地敲着键盘。
没听到南北的回答,宋煜又问了一遍“你会永远陪着我么”
“没病吧你,这么反常”
宋煜轻声说“有吗,我只是……想让你永远陪着我而已”
说完突然咯咯咯笑起来,身体一颤一颤的。一时间,周围只剩下咯咯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你能安静会吗”
南北的腰被宋煜紧紧地锢着,勒的他喘不过气来,“宋煜,快松手,你要勒死我了”
宋煜却像没听到一般,始终趴在南北身上。
身后的温度越来越冷,渐渐的,南北感觉有点不对劲。
突然。
“小北你看见我了吗”
“你看见我了吗”
“你看见我了吗”
“你看看我呀"
那声音尖锐的有些过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发出的声音。
南北头皮一炸,慢慢地,回头。
看到宋煜乖巧地趴在他背上,南北猛然松了口气,转头准备继续打游戏。
“啊啊啊”南北睁大了眼睛,脸色惨白,心脏快从胸腔中跳了出来。刹那间,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恐惧渗透了他每一处的皮肤。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一条条伤口胡乱地交错在一起,血肉模糊,红色的粘液不断从破碎处流出,滴到键盘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他的眼睛里竟没有眼珠,只剩下无尽的眼白。直勾勾地,看着南北。
南北不由自主地一寸一寸地向后退着,却和靠在他背后的身体贴的更近。他猛然挣开抱着他的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腿像灌了铅一般迈不开……南北发狠地用力一蹬,瞬间醒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忽然他从床上弹起来,几乎是抖着手开了灯。
明晃晃的灯光刺的他有些头晕,心像要跳出来一般。
凌晨2点多。
不行,他要离开这里。
手脚发软地跑下楼,正要开门,却冷不丁听见一个声音“你要去哪”
惊的南北一个激灵,看到是宋子都后慢慢放松的同时又升起一阵愤怒,“关你什么事”
宋子都站着楼梯口,手指不断地摩挲着扶手。深蓝色的睡袍几乎和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接着他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行走间带着惊人的气势和压迫感。
走到了南北面前,那种压迫感却如浮光幻影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体不舒服吗?”
接着摸了摸南北的额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做噩梦了吗”
吵死了!
南北一把拽住宋子都的睡袍衣襟,恶狠狠地说“见鬼了,他妈的能闭嘴吗”
宋子都任由他拽着,眼里带着笑意和纵容,就连冷硬的声音也带了一丝撩人的温柔。
“害怕的话到我房间睡吧”
“不去,跟你睡我才会做噩梦”
“不会的”宋子都专注地看着南北,顿了顿又说,“你可以咬我”
边说边扯开了自己的睡衣,露出一侧肩膀。
太阳穴一突一突地。心悸,不安,恐惧一股涌上,压的南北喘不过气来。无暇思考为什么宋子都知道他害怕时喜欢咬东西的习惯。他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抓住宋子都的胳膊,朝着肩膀狠狠地一咬。
牙齿破开表层的皮肤,深深地陷进肉里,新鲜的血液快速地涌出,顺着肩膀滑了下去,泛着一股甜腻的腥味。宋子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像是没感觉到疼痛一般,由着南北咬着,甚至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南北的后背。
渐渐地,南北的呼吸变得平稳,抓着宋子都的手指也卸了力道,疲软地垂了下去。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南北环顾周围陌生的环境,竟不知身在何处。
他慢腾腾地下了床,拉开窗帘,顺便把窗户开了个缝。
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仔细听还能听到鸟儿飞起扑棱翅膀的声音。轻轻一嗅,似乎能闻到一股桂花香气。
南北拍拍脑袋,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好像咬了宋子都一口?管他呢,谁让他没事凑过来的。
这里应该是宋子都的房间吧。
整个房间设计很完美。房间不大,但很高,以灰白色调为主,深灰色的大床离窗户很近。褐色的木制地板泛着光泽,为偏冷的色调增加了一些色彩。
除了墙上绘着的油画。南北深深怀疑宋子都的审美有问题,偏偏要在冷色系的房间画一副抽象扭曲的画。
南北移开视线,重新窝到了床上,接着用床头的座机拨出电话。顺带瞥一眼不管他在宋家的哪个房间睡都有的便利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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