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淙从桦林回吟绿阁时,齐敬伦已然在雅间候着他。
“阿淙,你怎的会出现在宫里?”
起先齐敬伦以为是齐卓梁知道他与濮阳淙的关系,故意将濮阳淙招入宫弹琴以图羞辱他。是以在听琴时他的目光几欲要杀了齐卓梁,但之后父皇咳血晕倒,以及章道安说皇上中的是音毒,他便知此事是濮阳淙故意为之。
对濮阳淙他实则知道不多,即便是如今他于吟绿阁只接见他一人,但有些事他却仍旧甚少愿意对他说道。
可便是如此,他还是不可自抑地爱上了濮阳淙,将王府的嫔妃们视如虚设。适才父皇虽咳血昏迷,但他满脑海却担忧着濮阳淙的安危,生怕他留下蛛丝马迹被齐卓梁发现。
濮阳淙弹了弹肩上落下的尚未融化的白雪,神情淡漠走至齐敬伦身边坐下,“王爷今儿听什么曲子?”
他对齐敬伦一向淡漠,但也正是因此,更让齐敬伦想抓住他、护着他。
一向对他关切备至的齐敬伦眼下却面色含愠,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质问道,“为什么要刺杀我父皇?除了我,你还跟哪个王爷往来?”
濮阳淙亦不挣脱,另一只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方淡声道,“王爷可听过寒衣门?”
“自然听过。”
身为二皇子的齐敬伦小不了嘉熙几岁,那年太子的死和寒衣门的消失是大齐发生的两件轰动朝野的大事,他怎能不知。
“寒衣门左护法是我义父,此次入宫我便是奉了门主之令向皇上致以问候。”
濮阳淙吃准了齐敬伦不会置他于死地,便将事情合盘托出,也是为了将他拉为友军。
“你、你们这是谋逆!”
齐敬伦“腾”地站起了身,来回踱着步,“不行,太危险了。寒衣门当年身为武林大宗都被灭了门,如今你们寒衣门早没了当初的荣光,如何与朝廷斗!”
“寒衣门历代守卫着大齐,对大齐忠心不二,当年为何被灭想必王爷也是清楚。朝廷欠下寒衣门整整七百一十八条人命,如今我们少主并非谋逆,只想为寒衣门正名,以慰众义士的泉下之灵。”
“你们要如何正名?”
“论年龄、论资质,王爷都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就此将皇位让给康王王爷可能甘心?只要王爷愿意,我们少主愿意承先主遗愿,辅佐王爷登基,守护大齐朝宇。届时还请王爷为我寒衣门昭雪。”
对濮阳淙开出的条件齐敬伦并无心动,他虽年长,但母亲是宫婢出身,他早早便对自己有了清晰的认知。数年来他对皇位不敢觊觎,也无从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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