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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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听见爹娘的对话,禁不住偷偷地乐着。

在一家人的尽力照顾下,素素娘的身体又慢慢地好起来了。素素娘性格开朗,街坊邻居,乡里乡亲都愿意找她聊天。她总是谈笑风生,笑对人生,她还费心思自编快板儿,说给别人听。有了精神,还跟人们跳会儿秧歌儿,她常说的一句话是:“我这一辈子,知足了,孩子们这么好,只是我成废品了,不能为他们做什么了。只有拖累他们。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很幸福。”

素素娘又伴着家人走过了金色的秋,走过寒霜带露的初冬。走上了风雪之路的严冬。冬天里虽没有春夏的生机盎然,没有秋天的层林尽染,冬天里一片萧瑟,一切都回复了生命的本真。山瘦了,水瘦了,树木光秃秃的,在风中摇曳。候鸟飞到温暖的南方了,即使没走的也躲在窝里,温暖着自己的小巢。偶有一只麻雀,在有阳光的日子里出来,悠悠地飞过,给萧瑟的冬,增添了无限的情趣。万物在大地的怀抱里,默默地积蓄力量,等来年在焕发生机。素素娘顺顺利利的走过大半个冬季。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快到新年里,新年前夕娶亲特喜庆,娶亲的也分外多。今天,是个大好日,娶亲的多。素素家也要去走亲戚,而且不是一家,素素他们去了一家。素素爹不放心素素娘,就说我不去了,让别人给捎上礼钱算了。好长一段儿时间以来,素素娘精神都很好,她说: “你去吧,你在家里又没事儿。”

“我当然没事儿,我不是担心你吗?’

“别担心我,你看,我现在不挺好吗?我没事儿的。你去吧。”

素素爹想想,这老太婆近段时间确实精神好得很,也许没事儿,我去就去吧,这亲戚该走动了就得走动。礼到人不到显得没有诚意。想到这儿他推上车子出了大门儿,可还是不放心,又返回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

“算了,不去了,我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你这人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告诉你我没事儿,你别担心,你怎么不听呢?”

素素娘的确好长时间了,精神状态很好,素素爹推上车子出去走了。可走到半路,他还是不放心,犹豫了一会儿,又返了回来。回来后,他找人把礼钱捎上。他幷没有马上回家,在别人家歇了一会儿。回来看到素素娘很精神,两个人有说有笑的闲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中午,素素爹做好饭给素素娘盛好,然后乘上自己的,两人吃完饭。素素娘说:“今天的饭真好吃,我吃了很多。”素素爹刷了锅碗,出去喂猪,喂鸡。一切做完,他在外边又跟一些老伙计闲聊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忽然心里麻烦,伙计们说些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了。他就说:“你们歇着,我得回去看看。”说完,他提起泔水桶回来,到屋里一看却吓了一大跳。只见老伴儿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却躺在地上,脸色蜡黄,口里吐着白沫。话也说不上来了。老伴儿赶紧心急火燎的找素素。还好,素素他们走亲戚刚回来,刚开开门市的门儿。志兵又赶紧叫车。可这次,素素娘还没被抬到车里,已经奄奄一息,不敢再动她了。此时她没有一点儿痛苦的表情。相反,一副微笑安详的神态。她的这幅神态好像要告诉家人:花开有时,谢亦有时,万物有时,生死有时,聚散亦有时。离开也是一种美丽的苍凉。

素素哭得伤心不已,志兵赶紧给家人打电话,过来张罗丧事儿。过事儿,顾名思义,就是事儿多。他们先过来帮着穿上衣服。再帮着收拾所需的一切。然后先安排报丧的。志国做事儿想得周到,安排合理,还有条不紊。谁家过事儿,也愿意让他来管总,主事儿。什么事儿到了他那儿,就显得轻松多了。他把买菜,做菜的小灶人员,和做饭的大灶找好安排好,再安派打墓的,拉家伙的,都安排的妥妥的。大嫂和家里人帮着收拾家里,干一些杂活儿。需要什么,找不到的,就赶紧到自己家拿。跑前跑后的,缺这短哪的,她家里门市部来来回回的跑。

经过两天的准备,一切都安排妥当。出丧这天,志国把酒席安排好,无论菜还是烟酒,都受到人们的夸赞。亲朋好友顺顺当当的坐过席后。该出丧了,几声啪啪的炮响过。响起了哀鸣的唢呐声。素素姐妹几个哭的悲痛,两个人架着素素,她哭得很悲痛,架孝子的就拖着她走。在吹手哀伤的曲调声中,在孩子们娘啊,娘啊的哭声中,在大家活儿的帮助下,素素娘安详地走了。而且面带微笑。人们都说:“又一个活泼开朗的好人走了。愿这好人一路走好。进入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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