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这就去办。”
胤禛点了点头,又吩咐跟在自己身边的其中一个小厮道:“传我的话给嫡福晋,命她速速前去衡梧院。”说完,胤禛便往衡梧院的方向去了。
及到了院子里,在屋外便听得里头宋氏的一阵猛咳。这也是多年来,胤禛第一次踏步进衡梧院吧?唉,宋氏的韶华青春,便在这偏僻冷清的院子里消磨了,让人唏嘘。
宋氏见了胤禛,她赶忙理了理自己的发髻,拖着病弱的身体,拼命的挣扎着想要下床给四爷行礼。
“贱妾宋氏,给四爷请安。”宋氏话还未说完,声音已经哽咽了,泪水也涌了出来。
“你怎会病成这个样子?”宋氏那一副弱不禁风病恹恹的样子,连我看着都心疼,果然胤禛也面露了怜惜之色,上前将宋氏扶到了床上。
还没等宋氏回话,一旁的小丫环紫鸢跪在地上哭诉道:“四爷,我们家小主她病了好些时日了,从去年冬天就开始咳,最近一些时日愈发严重了,前几日甚至还咳了血。”
“宋氏生病,你为什么不去回禀嫡福晋?”胤禛沉声斥问道。
“回四爷的话,奴婢去过了,可是嫡福晋她闭门不见,嫡福晋的手下还将奴婢赶了出去......”
“咳咳,够了紫鸢。你是见我病了,管不得你了,便大起胆子来了,敢在四爷面前搬弄嫡福晋的是非。”宋氏打断了紫鸢的话,动了肝火,咳的更厉害了。
“让她说。”胤禛阴着脸道。
“四爷,反正奴婢贱命一条,如今为了小主,索性也豁出去了。”紫鸢跪在地上哭着
道:“这些年来,我家小主吃不饱穿不暖,受尽了府里人的冷落白眼,可是她依旧每日抄写佛经诵读为四爷祈福。”说完,紫鸢去储物柜里拿出了一大叠一大叠的手抄佛经。
“咳咳,紫鸢不要说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宋氏看向四爷替紫鸢求情,“四爷,紫鸢还小不懂事,冒犯了四爷,是我这个当小主的管教不当,还请四爷不要责怪于她。”
胤禛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正好嫡福晋乌拉那拉氏赶来衡梧院了,因不敢贸然进屋,便候在屋外求见。
“婉容求见四爷。”
“进。”胤禛允了嫡福晋进屋。
嫡福晋乌拉那拉氏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一进屋便感觉到气氛不对,还未等胤禛开口,便先跪在了地上。
“不知四爷命人将婉容叫来,所为何事?”
“你当真不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何?”胤禛并未让她起身。
“婉容不知,求四爷明示。”乌拉那拉氏跪在地上声音微颤道。
“宋氏的婢女紫鸢说,她曾前去你那里禀报宋氏大病,你都置之不理,甚至还命人将她打了出去,确有此事没有?”
“四爷明鉴,婉容并不知晓宋氏病情啊!”乌拉那拉氏急的向胤禛解释道:“婉容是嫡福晋,深知身为嫡妻应当替四爷照顾好府中的各位妹妹们,又怎会得知宋氏病重还恶意苛刻?”
我在旁边瞧着乌拉那拉氏的样子,心里不禁佩服她的演技,瞧她那副样子,倒真像是毫不知情被宋氏诬告了一般。
这时,乌拉那拉氏的贴身婢女碧晴也跪下求情道:“是啊,四爷,奴婢每日相伴在福晋身边,并不知晓紫鸢曾来过院里求见过嫡福晋,更不要说有人告知嫡福晋宋小主生病的事情了。福晋对四爷的心,天地可鉴。这次只怕是有心之人故意诬陷福晋,挑拨福晋与四爷的关系,求四爷明察。”
不过说来倒也真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紫鸢一面之词,无法证明紫鸢曾经去找过嫡福晋呀。这个时候,如果能像现代一样有摄像头监控器,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胤禛并未表态,一时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紫鸢突然站了起来,情绪激动的指着乌拉那拉氏主仆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今日你主仆二人如此诋毁我家小主的清誉,我深知自己出身低贱人微言轻,今日只有一死来以证我家小主的清白!”说完,便冲向门柱,将头重重的朝桌角撞了上去,用命去捍卫宋氏的清白。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没有想到紫鸢会如此刚烈。紫鸢倒在血泊里,我吓得瘫在了地上,全身抖个不停,而宋氏也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幕,晕了过去。
门外的小厮闻声进来,胤禛脸色铁青的吩咐道:“来人,把紫鸢抬下去。将乌拉那拉氏幽禁在自己的凤祥居里,非我允许不准踏出一步,府中后院之事,暂且交给侧福晋李氏接管。再把碧晴这个贱婢,拉出去仗责三十,以示府规。至于宋氏,派人好好照顾着她,等王太医来了,命他直接前来医治宋氏。另外,把王广孝那个狗奴才叫去书房见我。”
我瘫坐在地站不起来,原本自己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单纯的看宋氏可怜,想帮一帮她们主仆。却不曾想,事情竟然演变成这个样子,可惜了紫鸢的一条性命。
在古代,人的命就这样低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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