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她刚到偏西十二域的时候怯生生的,那是因为她首次到外界来,第一次接触外人,心里自然全是戒备,行为举止便收敛了许多。

可这几个月来,她早已熟悉了外界的气息,去汉城的时候,她心底还有存有一丝胆怯,可是再次回到偏西十二域,她心中便再也没有了丝毫怯意。

再加之如今见到了久违的兄长,最终完全唤醒了她。如今便再次释放自己的心性,又恢复成了曾经那个将整个神隐族搞得鸡飞狗跳的十三妹。

云中夜已经快要穿过沙石路了,身后的马蹄声依旧急促而猛烈。

它真要发起劲来,后面那些马连它的烟尘都吃不了,可是它背上驮着隐洛己,便不敢完全放开了来驰奔。

于是便给了那些旌量马可乘之机。

隐洛己稍稍回头一瞥,虽然追赶者距离她还有一捎距离,可被人尾随却也是一件十分扫心事情。她当下拍了拍云中夜的脖颈,“臭家伙,吼一嗓子。”

云中夜扬起了头,眼看就要放声嘶吼。

隐洛己看着架势有些夸张了,急忙用力扯了扯握在手中的鬃毛,“别太凶,别山他们。”

听到这话,云中夜的顿时把高高扬起的头颅低下去了不少,随即微微偏头,喉咙一阵翻滚,一道低沉嘶哑的咆哮顿时喷薄而出。

尽管它已经竭力压制了,可是那嗷叫声依旧震耳欲聋。

身后那十一匹正在高速疾驰的旌量马瞬间急停,前肢伸直,后肢弯曲,拼命止住自己奔袭的势头。

它们这一急停,马背上的不泯骑压根无法控制自己前冲的惯性,当即有半数人从马背上扑了出去。

好在这些马儿急停得不算迅猛,而不泯骑又是自幼和马一起长大的,所以自从扑下去的那一刻,他们便齐齐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地之后又借势滚了几圈,因此并没造成伤亡。

而那些没有被冲出去的不泯骑,座下的旌量马在急停之后,纷纷人立而起,左右蹦跳,企图将背上的主冗下马背。

十一骑,仅有赫连于幸免于难,最后还能端坐在马背上。

可他也不好受,死死拉着缰绳,手掌被勒得生痛,夹紧马腹的双腿几乎麻痹了,浑身绷紧地如同铁块一般。

这阵子的疯狂之后,赫连于用力一夹马腹,想再次驱动自己的坐骑,可那和他相处了十多年的伙计,压根不理他的催促,跟其他所有马一样,原地踏着不安的碎步,愣是打死都不愿意再往前踏一步。

赫连于扯着缰绳,艰难地保持身形。他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王妃的背影在那巨兽跨过一个土坡之后彻底消失。

他随即偏头去看那些跌落在地的手下,他们大都弄得灰头土脸。此刻还在奋力扯着自己坐骑的缰绳,防止它们在发狂中踹踏到自己。这还是他们养马十多年来,座下的马儿第一次失控。

所有人脸上的震惊和迷惑如同地上的沙砾般,数之不尽。

赫连于忽然想起给自己传话那个士卒过,王爷让他心一点。他原本以为王爷让自己心别让王妃受伤,可是此刻他才恍然明悟。

王爷叮嘱的,是他。

“总算摆脱那群烦饶家伙了。”越过土坡之后隐洛己便让云中夜放缓速度,云中夜还没畅快地跑个够,有些不满地低吼了一声。

“啪!”再次挨了隐洛己一巴掌之后,云中夜便一声也不敢吭了。

隐洛己驱赶着云中夜在那些布满碎石头的山间道上跑,贪婪地呼吸着那些微微带湿的清新空气。

偏西十二域是没有什么肥沃的土地,原本整个地方都不适合种粮食,虽然不缺少开阔的平原,可大都是些干黄的土壤,没有什么养分支持作物成长。

原先生活在偏西的十二族族民,大都是靠着远处的遮山脉讨生活。

遮山脉是荒土最为庞大的山脉群,南北纵布,绵延数千里。是成君,禹迹,蛮西三大帝国,以及无数国的西部边界。

至于它的东西横布有多宽,至今还没有个定数。

因为遮之后,便是被传为神葬之所的西境沙漠,鲜有人敢踏及,自然没有人能测出遮山脉有多宽。

西境沙漠更是绵延出去不知道多少里,凡人若是胆敢踏及,必然落得个枯骨成沙的下场。

遮山脉有终年布雪的区域,也有草木茂盛,参古树密集如繁星的地段,还有沟壑遍布,山石嶙峋的地方。

曾经的偏西人,就是靠着在山林间打猎为生。不过在夏潜被封为偏西王之后,便教他们学会了耕种,更是开荒土地,找到了适合在这种贫瘠的土壤上种植的蜀黎。

而且,经过稼灵修这些年的改良,蜀黎已经从原先只能种一季,改良成了两季。

第一季称为春蜀黎,初春播种,夏日中旬收割。第二季称为秋蜀黎,初秋播种,初冬即可收割。

现在已经入了秋季,隐洛己目力所及的田野以及山坡上,遍布着了一指多高的蜀黎苗,绿油油一片,排列得整整齐齐。由于播种完庄稼了,所以田间倒是一个人影也没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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