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下是一台斯坦威,它在大厅开门前就已经安稳的等待着白色西装的演奏者。
此刻,白隰坐直身子,调整情绪。
陶醉的微笑浮现在脸上,纤细的指节按下第一个琴键,便轻松掌握了整个大厅。
这首曲子是李斯特的名曲,在场懂钢琴的人颇多,能够感受到他们赞叹的眼神和自比后的折服。
灰西装的呼吸在将近四分钟的演奏里慢慢急促,心跳在快速变度和断奏等部分时达到顶峰。
最后一个余音在大厅里回荡完,缓慢而郑重的掌声迅速地蔓延开来,听众们不敢置信的摇着头,显然刚才的演奏极为享受。
些许专业上的点评是高端些的赞美,富有才华的精英们迅速用自己的知识吸引旁人的目光,时不时得到附和,场面和谐而热烈。
灰西装平复心情,在这关键的时刻却是彻底的冷静下来,恶意,把惊慌完全的掩盖。
他笑容自信,往那从旁离开的演奏者凑上去,酒杯微伸出。
“白会长留步,演出辛苦。”
听到喊声的白隰隐藏起心底的轻笑,转身等待灰西装靠近,余光里,就位的场控们随时等候,一旦有不对劲的事情发生,就会靠过来保护。
灰西装举止绅士地递出酒,面容真诚,开口称颂着刚才的演奏。
白隰笑着回话,也将要接过,却从旁冒出一个高挑的身影。
“我觉得一般,”
覃然出声,平静的语调打断了白隰的思路,他在二人之间站定,形成三方谈话的局面。
他一米的高个和匀称的身形简直是活脱脱的西装架子,脸色无波,把手伸向酒杯。
灰西装心底警铃大作,伸出的那只手下意识捏紧,郁金香杯都抖出微波。
但是,覃然的动作却是虚晃一枪,冷不丁地转弯,伸向他怀里那杯看起来安全些的酒,并且轻松取下。
灰西装一愣,看着对方拿着本来留给自己的酒,和手中给白隰的酒轻轻碰杯,并且举手示意后喝掉。
现在的局面下,自己这杯酒再也没有合适的理由给出去,只能留下,但是自己又不能喝,一时慌乱和尴尬起来。
白隰看着发生的一切,依稀明白了眼前二位的立场,她不经意地笑出声,本来伸出的手自然地抬起,整理耳旁的黑发。
“这位同学,是觉得我弹得曲子有什么不足么,可以讨论交流一下。”
覃然放下杯子,双方眼神对上的瞬间,让白隰觉得十分熟悉,似乎在最近见过。
“这首《钟是写给克拉拉和舒曼的,但是你却弹给了埃里克·富兰克林·罗瑟。”
说完,他还看向旁边不安的灰西装,道。
“怎么,不喝么,不合胃口?”
“啊,嗯,有点。”灰西装含糊地应付,后背有些凉。“同学说的这个人是谁啊?哪个有名的钢琴家么?”
他只能强行转变话题。
覃然又看回若有所思的白隰,问道。“他不知道,你知道么?”
白隰眯起眼睛,嘴上的微笑包含了不少信息,却依旧摇头。
埃里克·富兰克林·罗瑟是二十世纪末FBI重点关照的一位“钢琴罪犯”,当时的热点讨论就是——外表光鲜得体的家伙,内心酝酿着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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