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幕开始,天空上的法阵就越发清晰,它像是巨大的投影,虚幻恢弘的时钟表盘留在天幕上。

四周已经沉浸在灰暗当中,它却依旧保持着模糊而又可视的亮度,无论你在地图的那一个角落,都能看到这巨大的指针在缓缓转动。

古朴的表面,满是沧桑,镌刻勾勒的符号似乎可以追溯到这个世界的根源,它是“世界钟”,是整个大陆最正确的时间。

朗蔷抬头仰望,靠着余光跟随熊猫先生,那上面的刻度距离零点越来越近。

覃然走在街道上,心里回想着内测时候的种种场景,恍如隔世。

耳旁玩家们的呼喊言语,摊位上店主的轻声吆喝,夜色里混杂的坐骑蹄声,魔兽嘶鸣,都渐渐混乱……

慢慢变成哭喊声,吼叫声,还有刀剑相撞,魔法激荡的声响。

眼前的街道在回忆里残破崩碎,劲风迎面而来,裹挟着凌厉的斩击。

鲜血,杀戮。

冷静地寻找每一个站立的单位,每一处致命的要害……

“嘿!”

覃然微抖,看到旁边轻拍自己,表情孤疑的朗蔷。

“没事,已经快到了。”

说罢,两人跨步走进朗家的商铺,不少在做活动的玩家都看到了他们,却没人有靠近搭讪地勇气。

两个人拐弯绕行,终于停在了那个依旧冷清的铺面前。

“有剑声。”

朗蔷低声说了一句,直接抽出银刃,瞬闪至房顶,然后……看到五个玩家在那里吵吵闹闹,围着一个漆黑的玩意儿,正大刀阔斧地努力。

它似乎是某种植物的枝干,看这外表覆盖的坚实表皮,虽然有纹理,但是颜色暗沉,沉重且紧密,如同金属一般。

四周都有切角,并且有茶色的液斑,凝固封堵伤口,可以感受到这棵植物的全貌是如何的高大壮观。

“这是我要的东西么,景吞树枝长这样?白总,你会不会给朴仓会长骗了啊!”

余迪小声地问着。

刚才白琴键已经拿风刃试过,魔法几乎免疫,难伤分毫,而钱公子此刻也放下蓝二阶的四十级长剑,摊手表示无奈。

“这个东西我倒是听过,味道是很好啦,不过我们都是用割裂法阵一次性处理售卖的,它的汁液保质期很短。”

朗薇蹲在一旁,扯着垫在地上的包裹布匹。

“东西是对的,但是魔法阵可不好弄啊,更新前就放弃吧,没什么时间了。”

猫小姐叼着棒棒糖,闭目摇头。

覃然这个时候也推开小门进来,这不疾不徐的样子倒是本人无疑。

朗薇站起来,正想过去分享她们刚才的事情,却听到头顶传来熟悉的清冷语调。

“让开。”

众人后撤,白刃乍现,景吞树枝岩石般的外壳层层剥开,中间凝胶状的封口缓缓淌出淡蓝色的液体,十分美观。

“厉害,”余迪双手在脑袋下合十,并光速鼓掌,又突然醒悟过来般拿起旁边的杯子冲上去。

“快接啊,要坏了!”

离得近的几个人又忙乱起来。

朗蔷摸摸妹妹的头,看她脸上写满疑惑和好奇,轻笑回答。“那你觉得,我们是怎么带回来的呢?”

“哇,高下立判!”白女王啧啧摇头,旁边钱公子臊得不行。

她抿着小酒看着门边的男生。

覃然站在那儿,微笑得像幅油画,沉淀式的安然,眼里有片湖,内心有片海,轻易听不见一声回响,却能感觉到那目光的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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