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承自是不会去理会合荒帝对诡末的辱骂,车内银诺也若同未闻一般,平静的喝着茶水。
然而银承依然对着合荒帝嗤笑道:“但你舍不得儿子,却舍得女儿,甘愿让她留下来等死。重男轻女......可要不得啊。”
然而合荒帝却没有任何被银承挑拨的意思,他只是平静着回应道:“朕只将这唯一的公主留在了身边。”
虽未言明,但银承已从中自会。
无非就是将最为溺爱的那一个,留在自己的身边罢了。
在想了想后,银承未再与合荒帝继续说下去,他啪的一声将手中纸扇打开,轻摇起来。
对外侧,正书有[正人君子]四个大字!
银承转而遥遥对着临行君问道:“阁下所为,可称君子?!”
没等临行君做出回复,银承就将纸扇翻转过来,向外显露着另外四个大字!
[无愧吾心!]
银承继而对着临行君喝问道:“诛血亲事,可有愧心?!”
听到此处,临行君忽而将双眼睁开,他毫无避让的直视着银承的双眼,开口缓缓说道:“本欲所做为君子,奈何所遇皆小人!”
“直教在下......”
“不得......不防!”
银承轻摇着纸扇,同样默默的与其对视过去。
视线......同为毫不避让!
临行君......
非君子。
随后银承将视线越过临行君,转而看向他身后的雀儿姑娘。
雀儿侍.....
笼中雀。
最终银承将视线缓缓下移,看向安坐在自身脚下的蓑笠老者。
合荒帝。
马前夫。
“唉......”
银承忽的深深叹了一口气,止不住的连连摇头。
只因,心中悸动,莫名而起。
奸佞当道,君子难做。
身陷樊笼,无翅家雀。
亡国之皇,车前驾马。
双亲逝去,求死不得。
都是苦命的人啊......
“唉......”
银承又一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将手中纸扇合拢,向着临行君遥遥掷去,稳稳落在对方手中。
银承摇头说道:“我等二人身份,不便言明,但绝与这复国之事无关。”
“另外......”
银承伸手指了指雀儿手中提着的乾坤布袋,对临行君继而说道:“这些吃食,总不会是为你们自己准备的吧。”
“此等结果,想必你也是早已有所猜测,才会刻意做如此吩咐。”
“心有所向,又怎会甘愿赴死。”
银承对着临行君点头说道:“继续设宴吧。”
随后银承径直转身向车厢内走去,唯留下些许微不可闻的话语声。
“若愿活着,便好好活着吧。”
“人生自古,又有谁能无死。”
可又有谁知......
生死却亦无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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