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话题,坐在病床边的容隽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偏头,看向了站在另一侧的乔唯一。
而乔唯一只当没有听见,低头对谢婉筠道:“既然这么早就已经开始做新的检查,那昨天的几项检查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我去拿。”
容隽闻言,只是淡淡一挑眉。
而谢婉筠已经拉住了乔唯一,说:“哪还轮得到你去做这些事,容隽早安排人去拿了。”
乔唯一正拉开抽屉的动作微微一顿,安静片刻之后才又道:“那您现在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没有没有。”谢婉筠说,“容隽已经全部安排得妥妥当当了,你什么都不用做。看看你这脸色,昨天晚上是不是熬夜工作了?要不你先睡会儿?容隽在隔壁安排了休息室,很安静,床也舒服……”
短短几句话,乔唯一只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谢婉筠口中的“容隽容隽容隽”,而偏偏当事人就坐在旁边,抱着手臂,一副好整以暇的姿势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她的反应。
乔唯一却什么反应都没给,只是道:“好,那您好好吃早餐,我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我就在门口,可以顺便等纪医生来。”
“哎”谢婉筠还想说什么,乔唯一已经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谢婉筠知道乔唯一的工作忙,更何况如今她从法国赶回来,又跟那边颠倒了时差,自然就更辛苦。只是她越是这样辛苦,就越是让谢婉筠心头不安。
因此谢婉筠转头就看向了容隽,“你看看,自从去了国外之后她忙成什么样子,以前还在桐城的时候多好啊,那时候离得又近,她工作也没那么忙,你们俩也还……”
说到这里,谢婉筠就忍不住叹息来了一声。
容隽听了,微微一笑,道:“唯一有能力,是可以在事业上取得更高成就的,也许是我的存在束缚了她。”
“女人要那么高的事业成就有什么用?”谢婉筠说,“为了事业放弃婚姻和家庭,放弃你,值得吗?”
“也许她认为值得呢。”容隽说。
“值什么值?”谢婉筠突然就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道,“你看她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飘零,孤孤单单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说道这里,谢婉筠忽然伸出手来抓住了容隽的手,“小姨也没有别的奢望,就希望你们俩能够和好如初,这样我就算生病,心里也是高兴的……”
“小姨!”容隽闻言,微微拧了眉看着谢婉筠,道,“您可不能胡说。”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谢婉筠抹了抹眼睛,才又道,“可是唯一那个性子,太倔了……小姨希望你们好,可是也知道太难了……”
容隽淡淡道:“或许这就是……有缘无分吧。”
“总是这样相隔万里哪里来的缘分?”谢婉筠说,“别的我不敢多求,只要唯一能回来桐城,我都谢天谢地了……离得近了,才有见面的机会,才能修复你们之间的关系啊……”
容隽听了,安静了片刻,才又缓缓抬眸,道:“小姨的其他要求,我未必做得到,可是如果只是想要唯一回来桐城,那却是不难的。”
谢婉筠听了,目光微微一凝,又紧紧抓住了容隽的手,颤声道:“真的?真的有办法让唯一回来?”
容隽说:“这样的品牌,在全世界都有业务,唯一要回来,只需要一些行政上的调动,她照旧做她喜欢的事,只是工作地点发生变化而已。”
“那让她回来啊!”谢婉筠说,“你能帮忙把她调回来吗?”
  容隽神情清淡地勾了勾唇角,道:“能。”
……
乔唯一坐在病房门口的走廊上,回复了几封邮件,通了几个国际长途,又跟秘书开了一个短会,正要继续回复邮件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纪鸿文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立刻盖上电脑,起身迎向了纪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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