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讽刺。ajaig

这些话她从前也仿佛对着唐笑说过,又或者确实如安菁菁所说,做着这样恬不知耻的事情。

回想这二十多年来,一事无成,想要的幸福从来不曾得到,未来也似乎毫无指望。

对于她自己亲生的儿子,她也毫无感情,甚至潜意识认为那孩子是一个她身体里的寄生虫,以她的血肉为食,为了来到世界上几乎吸干了她的全部精血。

自打怀孕以来,她身体和精神每况愈下,生了孩子之后更是感觉身心皆疲,照着镜子常常有种想要撕毁一切的冲动。

上次从唐笑家出来以后,因为和秦沫儿一些言语上的争执,她怒极扇了她一耳光。

她以为为了钱,秦沫儿第二天一定会装作无事发生来找她,继续殷勤地陪在她左右。

可是秦沫儿再也没来过,甚至她打电话过去,对方也当做没听到。

她隐隐后悔,但要她拉下脸来求秦沫儿回来,她却是绝对不肯的。

她对严凌,也似乎渐渐失去了激情。

上次与严凌见面时,他告诉她,他听说严荔荔去国外生了个孩子,那孩子长得和他很像,他怀疑那是他的种。

任菲琳于是问严凌,那你打算怎么办?

严凌支支吾吾地说,想去看看那个孩子。

任菲琳从那一刻便知道,严凌也是留不住了。

果然,前两天严凌便出了国,之后再也联系不上。

任菲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她怀疑自己病了,或许就是那些人说的什么产后抑郁,如今她看一切都不顺眼,看一切都想摧毁,但她已无力摧毁。

二十出头的时候,她以为凭借自己的美貌,但凡她所求,一定会被她收入囊中。

她自视甚高,并且在男人面前几乎从不会失手。

可她没想到,美貌会随着时间逝去,会因为生儿育女而被摧毁,她如今已经不再拥有当初那副娇艳欲滴令人心折的皮囊,她在夜里抚摸自己的身体时常常感觉自己像是一株枯萎、且行将腐烂的玫瑰。

“你以为你给周文健生个儿子以后你就能幸福吗?”

任菲琳黑魆魆的眼睛凝视着安菁菁问。

安菁菁笑了笑,说“姐姐,我要的只是安稳的生活呀,幸福那是我们能追求的吗?”

任菲琳愣了愣,又听见安菁菁对她说“姐姐,你也别愁眉苦脸的啦,想开心,日子不还得照过嘛?干嘛跟别人过不去,跟自己过不去呀。”

任菲琳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感到从内而外的透出一种虚脱感。

就在这时,安菁菁忽然笑嘻嘻地凑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姐姐……”

“……?”

任菲琳感到似乎有什么不对。

这种情形似曾相识。

下一秒,安菁菁将她的胳膊朝她自己胸口扯去,然后顺势往地上一倒。

“哎呦!”

安菁菁娇呼一声。

一道高大的人影旋即扑来“菁菁宝贝,你没事儿吧?”

周文健小心翼翼地将安菁菁从地上扶起来。

任菲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种场景她太熟悉了。

在从前,她不止一次两次做过类似的事情。

像是一种技能一样,她总是能在恰当的适合使出并且超水平发挥。

但她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形有一天会发生在她自己身上。

而使出这种“技能”的人,却是安菁菁。

她只能做被动承受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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