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多三十岁,模样艳丽。虽是浓妆,却也圆润,谈不上半老徐娘,摇摆孔雀花翎羽扇遮住脸笑:“哎呦呦,彩鸳鸯姑娘出了意外呢,这可是少有。合该相公们大饱眼福。”

说着裹一口细长的女式铜嘴玉烟锅,叭叭的道:“既然发生意外,咱们便这就开始罢!奖品我当然不用多说,诸位相公没一个不懂只说今日的考题。梅兰竹菊、罂粟海棠,除竹以外其它的皆可诗词歌赋、表述志言,只要能咏的也是皆可。

关键要出一个好的力压众人,若是没有,妾身可要把奖品卖银子了!你们啐不得妾身。”

顿时一片大笑。甚至有笑摔倒的,敞着怀,红着脸,喝多了美酒要放浪形骸。

秦鹿也笑了,赞一句:老鸨真是精明。

且不管奖品是何物,这出口的文章,若是有那力压众人的,可不是给逍遥楼传播了名声?文章留在楼内,只有逍遥楼的姑娘们可以编成小曲儿唱,又省了购买独家单曲的银钱。

而若是没有这种文章,不给出去的奖品又能卖钱。

一箭三雕。老鸨不愧是老鸨!

很快的,长三米,宽两尺的大幅宣纸就被奉了上来。

姑娘们还是端着银质托盘,上面却不再是美酒点心,而是磨好的砚台和上等的狼毫大笔。有人沉吟片刻,执笔泼墨写道:去年应是此节春,香昙

“时令不对,滚粗!”

立刻有人挑刺,笑着把那人撵下台去。

又有人思拊写词:昨夜风清雨寒

“想太久了,我都走了八步。撵走!”

当然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人真走八步,也没有人定下必须要七步成诗的规矩。但首先出场的都是跑来凑趣,没野望真的夺得魁首。

他们干脆笑闹,一群人没个正形,倒是真热闹了。

秦鹿跟着笑,也觉得快活,又眉头紧锁,仔细思索。

瞌睡来了有枕头。这诗会,可不正是他宣扬文名的大好机会么?

但是让他自己作诗谱词?笑话呢!

大周国还有魑魅魍魉的传说。他一个奴籍的身份今日才拜得名师,若是出一首在他脑海里记忆深刻的,可不是要吓死了人?

文人们找不到他厉害的理由,万一归拢在被诗鬼附身的上面去,难不成要被火烧?

上辈子电视图画中西方火烧女巫的场景历历在目,他想起来都替女巫们疼

“大江东去绝对不行,别没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反把我给淘了北国风光?更不行!除非我现在就抽刀子造反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我擦这个更不行了,十六字令的三首一首比一首气势磅礴,背这个要当场吓死人

等等!嗯?我想这些做什么呢?题目是咏花啊!”

秦鹿苦脸无奈,因他真的想不出来。

他记得的都是好诗绝词无上曲,别说一首了,半首都能惊了天下。可是话说回来,如果是不好的,他上辈子背它干嘛?

而这时诗会更加热闹,很出了两首好诗,还有一首好词。

可是三首分不出高下,难辨优劣。

文人们就苦,老鸨就笑若是分不出孰优孰劣,不用送出奖品,白赚三首诗词佳句,可不要美坏了她?

偏偏正有一人,秦鹿,忽的眼睛一亮,低声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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