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鹏走了。

柳随云没意见,程鹏当然得走。

连不多的朋友都怀疑自己,不太相信自己,程鹏不能不走,何况他也要追回长命锁,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追回。

那是他的起【】源,是他这个无名人存在于世的唯一证明。

程鹏离开后,柳随云与何尝跟着曾善到了一个座落在半山腰的村庄,村庄人口不多,只得寥寥十数户,人数加起来连五十之数也不到。

但柳随云踏入村庄的那一刻,所有看到他的人竟都亲切地叫着他名字,说着善儿终于把你盼回来,回来了就别再离开的话。

原本还疑心曾善的两人,在那男女老少的声音内,不得不相信曾善的话,只能转往另一个方向去思考。

一个人说谎容易,可要四五十人一起说谎,还不露出任何破绽,便太难了。

难得柳随云与何尝都不相信有谁能做到。

但这个小村庄却也有一点奇怪的地方,那便是在村庄最深处的竹园内,有一位奇怪的女人。

柳随云本来也不知道她的存在,是在第二天的午夜,被一阵哀愁的乐声吸引过去,才发现了这位奇怪的女子。

充满愁思的乐曲有很多,但能用琵琶弹出哀愁,弹出一弦七声的人却绝对不多。

淡黄竹叶飘舞的竹园内,一位身穿紫衣的贵妇人静静坐在竹椅,双手抱着琵琶,脸神情恬静淡然。

唯一可惜的是,那张有倾城之姿的脸庞,双目空洞而黑,竟是一位看不到所有的盲子。

但贵妇人不是李清幽那种天生的盲子,而是后天被生生挖去眼珠,柳随云看着那张脸,实在想不出有谁能如此心狠手辣。

“你来了。”

柳随云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疑声道:“你在等我?”

妇人点了点头,声音温柔似水:“嗯,从古苗族地回归中原,最好的路在这里,最危险的路也在这里,所以两个月前我便在这里等你了。”

“两个月前?阁下知道什么,又是否能说说?”柳随云半眯着眼,右手下意识地按在刀柄。

眼前这贵妇人给他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危险得她没有任何动作,就那样安静坐在椅都让他浑身鸡皮疙瘩。

贵妇人笑了笑,把头撇向身后,没有眼睛的她彷佛能看清世一切。

“阁下不出来吗?”

“夫人好...耳力。”屋后,何尝背着双手缓缓步出。

他已经很小心,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可没想到在柳随云掩护下,竟还是被听出了。

“人盲了,耳朵自然不得不灵敏点。”贵妇人浅浅一笑道:“阁下该是何尝,何先生吧?”

“喔,夫人能看见我?”何尝满脸都是好奇。

他怎么都没想到眼前这位贵妇人,竟知道自己的名字,看来那琵琶声,是故意的。

“看不见。”贵妇人摇了摇头,道:“柳公子和何先生若不怕,竹桌有些茶水,就是怕有些凉了,毕竟午夜的风有点大。”

柳随云与何尝对望一眼,眼中满是警惕之色,但又同时很好奇眼前女子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他们。

而她,又能否给出一个答案?

“咦...?竟有贵客临门。”

柳随云与何尝刚在贵妇人左方的竹桌坐下,便见她把头转向右方,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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