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龄不断移动着瞄准的方向,可风息的身法太快,完全和许白彦重叠在了一起,她根本找不到机会放冷箭。

心中焦急的柏龄视线忽然落在他们身后的银杏树上,自从她把银杏树烧过一次了以后,她一直觉得这棵银杏树上哪里有点怪怪的,现在这样远远望过去,她发现银杏树的树干上似乎又一块看起来像是被马赛克了一样模糊不清的树皮。

这可不是她曾生活的现代啊,哪里来的马赛克?

莫非那是一个破绽?

柏龄悄悄调整了瞄准的方向,把箭头对准了那块马赛克树皮,是不是有问题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柏龄准备朝马赛克树皮射出弩箭的时候,忽然福如心至,她往箭头上抹了许多易燃的火油,点了一簇琉璃火上去,青色的火光如一条绝美的抛物线划过空中,准确无误地扎在马赛克树皮上,银杏树骤然睁开眼,张着嘴无声又扭曲的呐喊起来。

风息那边被银杏树影响,身形有了短暂的一顿,被许白彦抓着了机会狠狠刺了一剑。

风息捂着伤口靠在树上,目光在许白彦和已经慢慢走过来的柏龄两人身上游走,他明明可以直接捏碎这个界,把两个人都困死在里面的,为什么他迟迟没有采取行动?

“风息,收手吧。”柏龄劝着,“就算你一时无法走回正道,可也比你一直在魔道中沉沦要好吧?”

风息冷笑一声:“走回正道?你怎么会觉得我还能走回正道?我如今已是魔尊,若我放弃魔道,别说走回正道,连隐居都是不可能的,我凭什么要收手?”

风息坐上魔尊之位后做过的事情都不是小事,为了上位一路踩着许多血肉,为了巩固地位杀伐无数,为了心中执念排除异己,他这几百年走来树敌无数,手上早已沾满血腥,不可能洗得干净了。

现在放弃,就跟让风息自绝没有差别。

柏龄很想说一定有什么地方可以庇护他,可许白彦明白他不可能接受任何庇护,他曾是一个王,让他低头……皇冠会掉的。

许白彦拉住了柏龄,朝她微微摇了摇头,阻止了柏龄可能想要说出来的话。

风息盯着柏龄问:“如果我一开始就找到了你,你会不会跟我走?”

一开始?

他的一开始是什么时候?

是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卓柏龄刚刚回到这个时空的时候,或是他回到这个时空的时候?

这些时间都已经过去多年,往事早已不可追,她和他可能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彼此都无法预测,只知道眼前两个人是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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