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国子吗?是他什么人?”王力最先看见上前问

“我是他儿子,这是我对像红凤呀”明铎笑的很自信,红凤虽有些羞涩,但很美。

“唔,”大萝卜的老婆捂着嘴巴,掩饰着差一点没吸上气的呼吸,与二毛的老婆互相传递着惊羡愕然的目光。

“你爹去抠萝卜了,我去找!”王力嘴快腿也快。

有的村民在家正啃着熟地瓜干,就着炒熟的花生米,门突然被推开,跑进来慌张的妇女,道:“你快出去看吧,人家国子的儿子回来了,如兰的闺女红凤天仙一样,光轿车就两个,阵势大得很,都出来看呢!”

王力更是喝醉酒似的,手舞足蹈,逢人便夸。

国子从自留园被招呼回来,他大摇大摆,一手拿锨一手拎篓子,篓子里五六个青萝卜。老远就看见围了不少人,两辆轿车在冬日寒风的阳光下铮光瓦亮。

他红着脸,血液顶到脑门上,心跳到嗓眼了。他真能见到儿子吗?心头一热,嗓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打转转。

明铎走了过去。

他爹面添沧桑,鬓发染霜。

他爹一怔愣!忽儿,眸子波映一现,扔掉篓子,举起铁锨,要打儿子。

空气中一点声响都没有。只看见儿子噗通一声给爹跪下。

半空的锨停了,慢慢地落下;哐当,抛到一边。父子三步并两步都嫌慢,抱头哇一声嚎啕了。撕破所有人心理底线,唤醒了那团酸酸的滋润心灵的情愫。

多少个日夜啊,父子俩只能在梦中相见。

多少次,国子被梦魇惊醒。当有人提到4.2列车事故时,他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心悬重重,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只要能活着回来,乞讨要饭又何妨?他不止一次在巧云遗像前以泪洗面,乞求宽恕,祈求保佑!今天,日思夜盼的孩子终于回家了。他,当父亲的,眼穿心死地终于等到了今天。

他一把抱住了明铎,明铎搂住了爸爸,父子俩放声大哭。红凤泪水婆裟走过来,手里握着洁白的纸帕,叫了声——爹!

国子如在梦中,看到出落得愈发成熟稳重的红凤,想到了她的妈妈如兰,更加泪水狼藉,心情虔诚地接过纸帕。

很多人哭了,被这个场景所感动。想当初两个孩子因困顿而选择了出走,因逼迫而选择了远方。如今,不仅成全了父子感情,而且收获了许多。这其中的酸甜苦辣,艰难困苦可是很多啊!

这时,一个陌生的妇女,五十开外的刀子脸,手里拎着从超市买的酱醋等调味品,从东边村道拐过来。一看门口两辆轿车,还聚集了很多人,有的还踮脚仰头,凝重的不像看热闹。心想本人初来乍到不过月余,人生地不熟,和这些人暂且说不多话,凑什么热闹,干脆开门进屋算了。正准备开街门,却听到新丈夫国子的哭声,立马停下手,转身绷着脸,过来看个究竟。正看到他泪流满面接过纸帕。

有人说:“你儿子和媳妇回来了!”

刀子脸一听,脸腾地红了,心想自己从没有生儿子,哪来的儿子和媳妇!

惶惑地看着那么多人朝她笑,什么样的表情都有,腼腆的脸色刷地变得温嗔,眼皮一低,转身欲离开。

这时红秀走出来一挺:

“嫂子,这是国子哥的儿子回来了,那姑娘是他的媳妇,不是骗你,那不也是你的儿子和媳妇吗!”

刀子脸一听,脸松缓了。嘴巴动了下,露出了有些泛黄的门牙。她转过脸,有些尴尬地看着这对穿戴高贵的年轻人。

两个年轻人也很礼貌地朝她微笑点头。

刀子脸从明铎移到红凤脸上,看了再看。那残疏睫毛下的瞳仁象蝙蝠的眼,出神紧盯着红凤看。

对她而言,出乎意料的相逢,竟在冥冥中渗透出莫名的记忆;旧的记忆深处有几缕与生俱来的点点滴滴,有割不断理还乱的杂杂碎碎。

红凤觉得这个女人的眼睛恁奇特,如锥子刺到心里拔不出来。莫非她苍老的眼睛有毛病不成?要不然为么老盯着面部不眨眼地看。看完脸又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要说长得寒碜讨厌,更不该用那种琢磨的眼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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