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还是迟疑了一下,“并不确定,可能是先将他迷晕,再制造伤口,让毒慢慢渗入皮肤血液,而且看伤口愈合的状况,这毒药很大可能是慢性毒,但我还无法确认到底是什么。”说着他取出了那根银针。

傅成歌托着下巴,看着那针头,按理说若是血液中毒,那么针尖处应是颜色最深的部分,然后针身由下往上颜色慢慢变浅,可看他这根针的情况却是截然相反。

韩渝川好像说过其中缘由,但她已有些记不清楚了。

嗨,她这脑子,关键时刻老是不给面子。

“我还有一事不明,如果说,这人是因为中了毒,并且按先前推理,是死透了的,那凶手得花多大的工夫才能把他挂上去啊?处理个现场比杀人还麻烦。”傅成歌脑中浮现城郊那棵大樟树,一个人是绝对办不了这事的。

“说不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呢?”刘道仰着头,看过去。

魏柎轻蔑似的笑了,“废话。”

刘道这番被他怼了回来,还有些不服气,见他们两个对这桩命案像是都了然了大半,他突然开始懊恼当初为什么要叫上魏柎,还让他顺带把傅成歌也带来。

魏柎突然往外走,傅成歌看着他的背影,也跟了出去。

“喂,你们俩去哪儿啊?”刘道站起来绕过仵作对着他们喊,然后脚下也跟着走。

“鱼肉市集。”

虽然疑惑,但心想着魏柎这小子从小头脑聪明,做事又沉稳有理有据,也就没再多问什么了。

鱼肉的集市都靠着码头,那儿方便渔民们出海捕捞,地方宽敞又能供屠户宰一些大个子的牲畜。

他们本就是依靠着这捕鱼杀生的过活日子,也就没在意那么多什么地方该放什么东西,就杂乱的堆成一簇,要是男人来干活,那更是“火上浇油”了一遭,心里头急着回去摊上招揽生意,东西一搁就扭头走了。

只是由于这儿血腥味掺着鱼腥味,除了普通人家来往,稍微富有一些的都不会来这又腥又臭的地方买鱼肉,都怕惹得一身腥。

刘道端着袖子遮掩口鼻,一副表情痛苦极了,“昨天尸臭今个儿就是鱼臭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傅成歌听着他那哀嚎,倒有些想笑了,她在这儿还是处之泰然,毕竟她小时候也经常来这儿买小鱼小虾的,许多摊主也还是都认识的,味道也自然习惯了。

“大不了回去再洗个澡嘛,刘少爷你可别太矫情,没让你杀鱼就不错了。”她一脸看好戏的调侃。

魏柎自然是知道傅成歌出身的,也就没问她为什么能对这冲鼻子的味道有抵御能力,但刘道就不同了。

“谁像你连这味道也能接受啊。”对于傅成歌还能跟他笑呵呵的说话这种行为,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傅成歌耸耸肩,摊手,“你羡慕不来的。”

“成歌?是成歌吗?”不知道从哪儿传出一声老朽的声音,叫的是傅成歌的名字。

这叫喊声刚传过来的时候,傅成歌还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心思也都被被吸引去了,魏柎也没听仔细,只当是自己听错了,就继续往前走。

“成歌啊。”又是一声,这次比前一句声音拔高了不少,想必也是因为傅成歌没有听见。这声音已经很是沧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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