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内阁。
邀月姑娘一曲舞毕之后并没有返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着华丽舞服,独自一人到了内阁。
这里有一座小别院,外面莺歌燕舞,这别院内倒是清静的很。
院中有一方石桌,一人独坐。
桌上有一壶美酒,一人独享。
饮酒男子面容俊朗,一袭青色长衫,手中拿着一根木筷,轻轻的敲打着桌上好些个盛酒不均的酒杯。
整个院中都是叮叮当当的脆响。
“奴家见过柳公子。”
邀月来到男子面前,眉眼下垂,不敢直视,只是微微欠身行礼,等待着对方的吩咐。
“画舫上来客人了?”
“是。”邀月微微点头:“应该是汴京城来的大人物,是乘坐那艘‘牡江月’来的,身份恐怕不简单。”
“不简单?”柳永微微皱眉,停下了手中敲打酒杯的动作,沉声道:“也就是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王妈妈去打探过,但那位张大人的口风很紧,半点不肯透露。”
“那你就亲自去。”柳永开口,一边说一边敲了敲桌上的酒壶:“把这个拿去敬客人吧。”
“是,奴家告退。”
“等等。”
“柳公子还有什么吩咐?”邀月端着酒壶,轻声询问道。
“给你提个醒。”柳永起身:“画皮之术需要以普通人精血温养不假,但最近你的动作太频繁了。”
“以往在周边小村落设置天女石像也就罢了,如今居然直接在画舫上下手,不怕被人发现?”
“公子,奴家只是……”
“不用跟我解释。”柳永直接打断了邀月的话,语气依旧平静道。
“饮血之术终会成瘾,我能理解,你以后会不会成为一个靠吸食人血为生的怪物我并不关心。”
“但这段时间是河里那位老朋友的重要日子,若是敢在这段时间给我弄出幺蛾子,引来一些麻烦人物……”
“公子放心,奴家知道分寸,不会乱来的。”
“知道就好,去陪那位汴京来的大人物吧。”
“奴家告退。”
邀月再度欠身行礼,离开了别院。
院中只剩下柳永一人,独自望月,独自感叹:“千年恶蛟,妄图化龙,就不怕千载罪孽尽数爆发吗?”
院中来回踱步,再过了片刻,二度感叹:“罢了,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帮你一回吧。”
言毕,抬手。
一曲青词落,文墨化作一抹流光入河底,成了一道丹青屏障。
……
包厢中。
四人对坐饮酒,忽闻叩门声。
张臻立刻起身前去开门,门外果不其然便是之前献舞的邀月姑娘。
此时的邀月已经褪去了华贵的舞服,换成了一身青白配色的长裙,手里端着一壶酒。
看到张臻开门的时候微微欠身道:“奴家见过张大人。”
“邀月姑娘,快快请进。”张臻也是笑脸相迎,带着邀月入席。
“见过三位公子。”
邀月看着桌上的三位,先是被李秀那张脸吸引了一下,但再接着却是将目光放在了黄不亏身上。
李秀与钱缙的打扮都是富家公子无疑,但这黄不亏一身破旧的黄色道袍,怎么看也不是尊贵显赫之人。
可他能登上这“牡江月”,偏偏又说明了此人的身份不俗。
邀月的第一印象便是道法高深的修行者,这种人虽说其貌不扬,但一身术法神通,便是柳公子口中的那一类麻烦人物。
“邀月姑娘,请坐。”
钱缙倒是彬彬有礼,颇有风度的起身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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