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防也只防得了一时,但凡哪里有个疏忽被人钻了空子,后悔都找不着地儿。

昭阳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得赶紧大婚,她得把江诺娶进宫,圈进自己的保护圈才能放心。

太女要大婚,帝后自然乐见其成。任由着她去催钦天监,去催礼部,去催内务府,昭阳恨不得一天跑八遍。相关官员一看到她就头疼,尤其是钦天监,“太女,您再问多少遍,臣还是那句话,今年最好的日子是腊月十八。”

腊月十八?不成,不成,那都到年底了,不知道她等着大婚吗?

“徐大人,孤不是不信你,孤是觉得你可以变通一下。一年这么长,吉日肯定不会只有那一个,你那乌龟壳多抛几下,多测几回,多择几个吉日这样孤也有挑选的余地呀!”

“那是龟甲。”徐监正一指一板地纠正。

“是是,是,是龟甲。”昭阳敷衍着,完全不走心心里还腹诽:不就是乌龟壳吗?换个名儿就不是它了?“是不是吉日都带八?孤看下个月十八和二十八都挺不错的。”

对上太女希冀的目光徐监正压力巨大。一年中的吉日自然不止一个,但太女的婚期他敢择次一等的吗?若带八就成那人人都会测算,还要他们钦天监干吗?

“还请太女莫要为难臣。”徐监正一脸为难。

“怎么是为难呢?咱打个商量好吧下个月不行那就下下月,下下月总能择出个吉日吧?再不济还有下下下月呢,徐监正你说说吧?”太女和颜悦色一副征求他意见的模样。

徐监正,“”

既然太女自个不介意,无论是下个月,还是下下月,乃至下下下月,他都能择出吉日。可这么短的时间要筹备出太女的婚礼他怕礼部和内务府的那些人会撕了他。

经不住太女的软磨硬泡徐监正择了三月后的一个吉日奏了上去,这才把太女打发走,他摸了摸脑门上的汗,瞬间就作出了决定:他要登塔观星为国祈福,不到太女大婚的前一日绝不下来。

接下来头疼的便是礼部和内务府了三书六礼这一整套流程走下来,怎么也得小一年。现在要在三个月内走完礼这不是为难他们吗?

太女不愧是帝后亲生的,性子一样的急。

再为难也得想辙身为臣子不就是为上位者分忧解难的吗?

太女的大婚如期而至。

见惯了穿常服的太女,今天身着内务府加紧赶制的大红色新娘服哦不,应该是新郎服。不仅衬得太女眉目如画还平添了几分威严气势。

太女夫亦是着红色锦袍,他站在太女身侧身形颀长玉树临风。太女的个头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了,他比太女还要高大半个头。

两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一般,异常和谐。大臣们的目光落在太女夫身上,不管心中怎么酸,但有一点他们得承认,这个江诺是配得上太女的堪为太女夫。

一开始他们以为江诺空有一张脸可随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们清醒得意识到这个江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能规避开三两次算计也就罢了,还能次次都精准避开?这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

洞房花烛人生四大喜事之一。昭阳十分高兴,一整天嘴角都翘着,落在身侧江诺身上的眼神更是无比温柔。

太好了,终于大婚了,不用再担心哪天一觉醒来太女夫换了个人。

帝后也很高兴,尤其是金九音,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无论是接茶杯还是给见面礼,都十分利索。

太女大婚,神武帝十分大方地给了她十天假。太女日日陪着太女夫,新婚的两个人蜜里调油,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狗粮不要钱似的满后宫撒,长春宫那边直接把两人轰出去了。那是去请安的吗?明晃晃地秀恩爱好吗?太眼气人了。

还是金九音有先见之明喝了敬茶给了见面礼之后,直接就跟昭阳说了“爱去哪折腾去哪折腾,你老母亲累着了,要休息。”

就差没明着说“赶紧滚蛋,别来老娘的坤宁宫”。

江诺还担心皇后娘娘是不是不喜欢他,昭阳完全没这个负担,“母后就这脾气,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又去调戏江诺,“母后喜不喜欢不重要,孤喜欢你就行了!美人儿,孤疼你!”

闹得江诺一个大红脸。

十天转眼就过了,太女神清气爽地出现在御书房,迎接她的是一道晴天霹雳。

“什么,父皇您要退位?”昭阳以为自己听错了,见神武帝神情严肃,不由心慌,“不要啊父皇,人家还小,您再多教教人家呗!”

“不小了,都娶了太女夫了!成家立业,你这家成了,业也该立起来了。”

昭阳哪里听得进去,跟个无赖一样,坐在地上抱着神武帝的大腿,哭诉:“朝中那些大臣一个个如狼似虎,儿臣就是那瑟瑟发抖的小绵羊,父皇啊,您就忍心看儿臣被虎狼分吃了?”

神武帝不无所动,“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爬完。万事开头难,抖着抖着就习惯了,你父皇也是这样过来的。你父皇可以,没道理你不行!”

昭阳,“”

父皇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人家还是您最宠爱的娇娇软软的小闺女吗?一直会保护人家的话都忘了吗?别的帝王最忌储君分权,她父皇倒好,年富力强就要退位,这是闹得哪门子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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