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喝了两口茶给自己顺气,第九局刚要开始,辰枢忽然问了一句,“不如,换在下挑战一局试试看?”
段成斐一副棋场不败的自信张狂模样,大度的表示无所谓,不管谁赢了都算在陆离头上。陆离倒是认真打量了辰枢一番,忽然就来了兴致,敢大言不惭要和段成斐斗棋的人,他还真的想见识见识,立刻就和辰枢换了位子。
林珩不太懂棋,只觉得两个翩翩佳公子对弈,甚是养眼,连带着看段成斐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两人在窗边对坐,都身姿挺拔,连执子的姿态都差不多,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林珩看了一会,忽然歪头凑到陆离身边,轻声问道:“他们以前可认识?”
陆离一门心思观棋,哪有空搭理她,摇摇头,道:“不知道,等会直接问你这夫君不就完了吗。”
开始的时候段成斐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落子的间隙还不忘喝茶吃糕点,俨然没把对方当回事。但半盏茶之后,辰枢落下一子抬眼看向段成斐,段成斐眉头一挑,似乎是终于开始认真起来,指尖用力捏着棋子,思忖半天,才在棋盘上落下。
文人相斗,从来都是人狠话不多,这话放在辰枢身上也十分恰当,他的眉头越皱越深,带着一股不肯服输的劲头,断眉更添几分狠厉,死死盯着快要陷入僵局的棋局,看得林珩十分焦灼,既怕他输,又怕他赢,捏的陆离胳膊都青了一片。
陆离吃痛的甩开林珩的手,林珩急得不行,问道:“能看出谁占上风吗?”
“观棋不语,闭嘴吧你。”陆离拿起一块芙蓉糕塞到林珩嘴里,扭头继续看两人的棋局,黑子白子缠斗,段成斐自恃棋艺精湛,开始时来势汹汹的进攻,给自己留下不少后患,辰枢则一直都是徐徐图之,闷头一点一点蚕食着黑子。
不过段成斐棋艺到底是已经出神入化,稍微放缓一下攻势,回头两三步就补上了自己的漏洞,将白子围困在无路可走的境地里。
棋局如战局,陆离忍不住重新打量起辰枢来,沉着冷静,不慌不忙,虽然这局棋还是段成斐占据上风,但辰枢一直不肯输,每一步都细细思量后才落子,几番挣扎,将一心速战速决的段成斐拖得心力交瘁。
林珩水平实在是有限,不过看个热闹,直到小二又上来添了两回水,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问陆离:“他们……旗鼓相当?”
陆离回给她一个“你才知道啊”的眼神,继续看的津津有味。
“这万一,要是赢了怎么办?”林珩低声问陆离。
陆离回神,指着那盘棋小声解释:“白子看似稳立不倒,但其实已经是负隅顽抗,段成斐快赢了。”
几步之后,辰枢就将手里未落下的白子收回棋盒,段成斐也终于不再张扬,客客气气的说了句:“承让。”
陆离难得见段成斐如此姿态,也想看看辰枢到底能不能赢了段成斐,吵吵着最后一局也要辰枢来代替,被却辰枢拒绝了,“之前在旁观棋,大概看了这位公子的棋艺,我有备而来都赢不过,再来一局也是一样的。”
听他这样说,林珩暗自松了一口气,万一最后一局真的赢了,陆离又得想别的办法才能把话本下册顺理成章的送给段成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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