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给他二十两银子!”钱老爷豪气地吩咐身旁下人替于家还债。
一语惊人啊,收个租居然还倒贴二十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下人阿达不敢明说提醒,他打开手中的钱袋,找到个好理由,他凑近些,轻声告诉钱老爷,“老爷,钱不够。”
不够?
钱老爷眉一皱,眼一横,取下腰间的那块传家玉佩,亲自走到领头大汉面前,“此玉乃我钱家传家宝,今日暂且交给你抵债,待我回府,必派人将二十两送至你家老爷府上。”
钱老爷何许人也?现如今拿出纸巾的传家宝,对一个讨债的下人客气三分,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诚意,他早对甜美能干的于青有了想法,想娶她为五姨太,只是,强求的事他不会干,唯有靠关怀和体贴打动她之后,名正言顺地娶她。
这番亲自上门收租,本只想借机与于青多接触,不想天赐良机,他自是不会让这大好求亲机会从手中溜走。
借领头大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收下钱老爷的传家宝,识时务者为俊杰,钱老爷开口保于家,他当然得卖他个面子,“钱老爷说笑了,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既然钱老爷准备还了这二十两,时间自然不是问题。我和兄弟们先回去,就不打扰钱老爷的喜事了。”
领头大汉说了声“我们走”,三人纷纷离开。
院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后,于爹继续说道,“我这就将租钱取来。”
蹒跚着步子,于爹迟缓地从钱老爷身边走过。
二十两银子说出就出,钱老爷怎会在意这小小租钱,他喊住于爹,“不必了。于爹,我有正事与你商量。”
于爹转身,谄笑着将钱老爷迎进了自己房内,站在房门口,于爹客气地吩咐身后的于青为钱老爷沏壶茶。
跟随钱老爷而来的两个下人也进到房内,时刻守护他的安全。
房门被关紧,于青不敢偷听他们的谈话,但也能猜出一二,她心里悬着,走进灶房。
于爹房内,坐下后的钱老爷开门见山,“于爹,我中意于青姑娘许久。今日前来,虽为收租,但我本意是提亲。方才那二十两只是彩礼的一部分,明日我会派人将剩下的彩礼补齐。待她嫁入我钱府,我定会好好待她。您老和令郎也可搬进钱府。”
彩礼很诱人,而且钱老爷言语中无不体现他对此事的重视,于爹倒是想一口答应下来,他早就看出钱老爷有意纳于青为妾,从前他也向于青提过此事,可于青竟抵死否决,于爹便不苦苦相逼。
“钱老爷,您的好意我当不会拒绝,只是,小女脾气倔,我也拿不定她的主意。”于爹皱巴巴的脸拧在一块。
“这事您放心,我能让于青姑娘心甘情愿嫁入钱府。”
这话无疑是颗打消于爹顾虑的定心丸,他也许下保证,“若是小女应下此事,我无异议。”
“好,好,”钱老爷仿佛看到了自己迎娶于青的场面,“就这样说定了。”
房间里的人笑的很欢,灶房里,于青的心如那沸腾的水一样焦躁地翻涌着。
这件事不能让赵桐知道,否则他又该瞎想了。于青有苦不能向心上人诉说,她想到去寻求孟映光帮忙,虽然昨晚才相识,可孟映光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她认为如今最值得信任的就是孟映光“兄妹”了。
动作娴熟地沏好了茶,于青端着茶往爹的房间赶,正巧碰上开门出来的钱老爷,她爹也紧接着出来了。
“青儿,你来的正好,钱老爷有意邀请你去勾栏看话剧,你收拾收拾,随钱老爷一同前去。”
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于青端住茶托的手指慢慢加了力道,可她脸上并没显出任何抗拒,只是迟迟不答话。
“不知于青姑娘可否赏脸?”钱老爷询问。
松了力度,发白的指关节重新有了血色,于青苦笑着答应,“能得到钱老爷的邀约是青儿的福气。我便不收拾了,直接去吧。”
于爹赶忙接过于青手中的茶,殷勤递到钱老爷面前。
细品了一口,钱老爷回味着说道,“好茶。”
是个好开头,于青随钱老爷上了停放在她家不远处接送钱老爷的马车。
“去勾栏看剧。”钱老爷坐下后,趁马车还未动,他对着外面的人吩咐道。
赶马车的下人欢声应和。
宽敞舒适的马车上,于青却如坐针毡,半点不敢松懈。
马车走了不远,驶过前来寻于青的孟映光和微云,继续赶往勾栏,而孟映光和微云也丝毫没察觉到擦肩而过的马车上坐着他们要寻的人,他俩直奔于青家。
院门被敲响,于爹以为儿子回来了,他满心欢喜地从躺椅下来,小跑过去打开院门。
是两个面生的人,于爹像泄了气的皮球,淡淡开口,“二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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