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彼此最好的礼物,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姐妹,我们是如影随影的双生花,真的很感激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你是我永远都不会背叛和抛弃的依靠,是我曾存在过这世界上最好的证明。

冉容始终清晰的记得冉宁出生时的情景,那样小小一点点的婴儿是未来要和自己相依相伴一辈子的妹妹,冉容小心翼翼的去碰了碰冉宁软软的手,美丽的脸上满是欢喜,从那一刻起,她再也不会孤单。

明明没有几岁大的冉容每天都要守在冉宁的摇篮旁,只要看着她就笑容满面,待到冉宁大一些,她抱着妹妹,好像一个大洋娃娃抱着一个小洋娃娃。

慢慢长大的冉宁步步跟在姐姐身后,姐姐练琴她就咿咿呀呀在旁边唱歌,姐姐跳舞她也在后面歪歪扭扭跟着学,姐姐抱着她学唐诗学识谱,人人都说小宁儿就是姐姐的小尾巴,哪里都在。

再后来,跟在冉容身后的小尾巴又多了一个比冉宁还像洋娃娃的小姑娘涴涴,她带着两个洋娃娃练琴,一个偷懒,另一个却乖乖练习。自己的妹妹终究是对弹琴没有太大兴趣,她喜欢的是唱歌,就连当初哄她学琴也是用对唱歌有帮助的借口才让她耐着性子开始从音阶练起。冉容给涴涴指出错音,看着妹妹躲在门口吐舌头的样子,罢了罢了,何必勉强她,大不了自己给她伴奏一辈子。

幸福短暂,时光流转,一晃她们都在长大了。

冉宁还记得第一次做化验时彻骨的疼痛,还是个孩子的她拼命忍住想要涌出的泪水,不想让父母心疼又担心冉容难过。当化验结果出来,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她和冉容的骨髓配型合适,可一想到那连成年人都无法忍受的疼痛,她止不住寒颤,但就是这样,她依旧毫不犹豫的点头。她拥有的一切都可以给她,如果可以,她宁愿将自己的寿命平分一般给她,只求还能携手同行。

一张薄薄的纸断送了她们相伴到老的希望,宣判了生命的终结花朵的枯萎。冉家爸妈带着女儿走遍了大小医院,冉妈妈终于支撑不住哭倒在冉爸爸的怀里,冉宁躲在门外滴泪未落,呢喃着:这是个梦,醒来就好了,姐姐还要听我唱歌呢,我要睡了,然后醒来给她唱歌。

冉宁一路沉默的爬上山顶,都说这座寺庙求健康最灵验,从来不信这些的她跪在那里无比虔诚。再也不调皮任性的冉宁坐在山顶的石凳上遥望远方,“唱歌对于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可是她的心愿我一定会完成,我会好好练琴不让她辛苦,她唱不了歌我可以唱给她听,她跳不了舞我可以跳给她看,她走不了路我可以推着她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只要她能留在我身边,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我想和她一起走到老,这就是我的梦想。”

新星杯的选手介绍中,在众多笑容灿烂的照片中,唯独冉宁只一丝浅笑,让人艳羡的声线,无可挑剔的歌者,这样的评价在一开始就吸引了诸多视线,对一个籍籍无名甚至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选手来说,有些谋取噱头。

叽叽喳喳的选手营中只有冉宁永远待在角落却又是谁也无法忽略的实力派,钢琴弹的不错也就罢了,居然连形体课上都拔得头筹,躲在最后面的她每个动作都做的标准而轻松,不吵不闹很安静的冉宁急速成为热门选手。

冉容放下关于比赛报道的报纸,涴涴端来温水和药递给她,“涴涴,我们去旅行吧。”她想去的地方并不远,只要三天就足够了,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冉家二老的,只跟顔涴歆两个人去了镜湖。

带着病态的冉容还是好好打扮了一下,执意不肯做轮椅,累了就在随处可见的大石头上做一下,涴涴细心的铺上厚厚的垫子怕她染了凉气。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呢,她也想用自己最美时候的样子离开,这样留在大家记忆中的她永远是那个最美好的模样,可是为了妹妹和家人,她还是选择了化疗,只是为了可以多陪他们走一程。

波光粼粼的湖面,安静的树林,“小时候跟爸爸妈妈一起来过这里,宁宁开心的到处跑,说等她长大了,要在这里建一座木屋住,我问她为什么,她说童话里的姑娘都是住在湖边木屋里的,姐姐是公主,可是她找不到城堡,只能让姐姐也住在湖边,等王子来带姐姐去城堡。从那时候,我就爱上了这里,真的好想再等一等啊,哪怕只是多看看这里也好。”

涴涴看着她开心的笑容满是心酸,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去拿相机,“不用了涴涴,他们看到照片只会伤心和遗憾,我知道自己来过这里就足够了。”她伸手去拉涴涴,“谢谢你陪我来这里,圆我这个心愿。”

从镜湖回来,冉容的身体再不允许她奔波劳累,这也意味着,她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远在T市的新星杯比赛进入白热化,每周都有选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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