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点头。
魏宛道:“您说。”
老者道:“这些纸写的字或许就是破阵的关键。”
魏宛道:“所以?”
老者说:“你把这些字说一说,贫道听听看。”
魏宛也没什么办法,便捡起纸道:“好。”
老者捋须,魏宛看着一张纸道:“这上面写的是东过汲县北,故汲郡治,晋太康中立,城西北有石夹,人亦谓之磻溪,言太公尝钓于此也,东城门北侧有太公庙,庙前有碑,县民故会稽太守杜宣白令崔瑗曰太公本生于汲,旧居犹存,君与高,国同宗,今临此国,宜正其位,以明尊祖之义,遂立坛祀,为之位主,城北三十里,有太公泉,传云太公之故居也,晋太康中,范阳卢无忌为汲令,立碑于其上,清水又东径故石梁下,梁跨水上,桥石崩褫,余基尚存,清水又东与仓水合,水出西北方山,山西有仓谷,其水东南流,潜行地下,又东南复出,俗谓之雹水,东南历坶野,自朝歌以南,南暨清水,土地平衍,据皋跨泽,悉坶野矣,郡国志曰朝歌县南有牧野,竹书纪年曰周武王率西夷诸侯伐殷,败之于牧野,诗所谓牧野洋洋,檀车煌煌者也,有殷大夫比于冢,前有石铭,所记惟此,今已中折,不知谁所志也,太和中,高祖孝文皇帝南巡,亲幸其坟,而加吊焉,刊石树碑,列于墓隧矣,雹水又东南入于清水,清水又东南径合城南,故三会亭也,似淇、清合河,清水又屈而南径凤皇台东北南注也。”
魏宛读完,看向老者,老者皱眉道:“不对。”
魏宛道:“您知道这是出自哪里?”
老者道:“这出自郦道元水经。”
魏宛没想到老者真的知道,就点了点头,道:“没错,不过哪里不对?”
老者道:“少了些话。”
魏宛又看了一遍,然后道:“还真的少了。”
老者道:“少了哪些话?”
魏宛嘴角抽了一下,道:“您都不知道哪里少了,怎么就觉得少了话?”
老者道:“一定少了。”
魏宛看了看,道:“没错,确实少了几句。”
老者道:“哪几句?”
魏宛道:“少了飞湍浚急,人亦谓之磻溪,还有碑云太公望者,河内汲人也,以及太公载在经、传,国老王喜,廷掾郑笃,功曹邠勤等,还有咸曰宜之,泉上又有太公庙,庙侧高林秀木,翘楚竞茂,太公避纣之乱,屠隐市朝,遁钓鱼,何必渭滨,然后磻溪,苟惬神心,曲渚则可,磻溪之名,斯无嫌矣,嗯,还有少了谷有仓玉,珉石,故名焉,最后就是少了题隶云殷大夫比于之墓,就少了这些,道长,这些话有什么玄机?”
老者皱眉道:“容贫道想想。”
魏宛道:“您想。”
老者就一个人琢磨起来。
魏宛看了看天,已经快午时了,山林里寂静无声,蝉鸣鸟啼都消失了,魏宛才发现,难道是跟阵法有关?还是跟那些人有关?那些披着大氅的人明显不简单不是平常百姓。
再看不远处的老者,他会易容术,而且易容术很高明,自己都没看出那是人皮面具,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骗子道士,好像不太有说服力。
不管怎么看怎么想,自己都是那条被殃及的池鱼。
魏宛叹了口气,“道长?您琢磨出什么了吗?”
老者道:“尚未。水经,山海经,搜神记,第一是地理之言,第二是鬼神之言,第三也是鬼神之说。”
魏宛点头:“没错,其中可有玄机?”
老者说:“还没有,再读。”
魏宛瞧了瞧,便道:“这写的是扶柳县旧城在信都城西面,衡水从城西流过,城中有个扶泽,泽中多生柳树,所以叫扶柳县,衡水又往北经昌城县旧城西面,汉武帝把这地方封给了城阳顷王的儿子刘差,立为侯国,阐驱说昌城本叫阜城,应肋说堂阳县北三十里有昌城,是个旧县城,世祖攻下堂阳,昌城人刘植率领宗族子弟据守城邑拥戴世祖,衡水又经西梁县老城东面,衡漳又往东北经桃县旧城北面,汉高祖十二年时把这地方封给刘襄,立为侯国,王莽改名叫桓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