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齐准送走了从诚,卿花坊的那个亭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想回太子府了吗?”后土坐到我身边,疲惫地摊开手,仰靠在我背后,“我猜太子府上今天有大事,而且与你有关。”

我转过身,他顺势搂住了我,仿佛把全部重量都押放在我身上了,让我温暖得有些窒息。

“三日之后是除夕夜,还能见到的。乖——”我搂得更紧了。

“嘘,没说话,我好累,想静静地抱着你。”头颅似与我颈弯契合,他身体放松得好像真的想睡去。

他真的累了,在陛下面前做个听话有能耐的儿子,在群臣面前做个看起来好摆布有不太糊涂的皇子,然后是太子的好弟弟,景王的好哥哥,最后才是杜青晚的儿子——一个克母的三皇子。

只有浮优记得他最初的样子,也只有在沐浮优身边才敢对自己的伤口坦然。她是这样与自己相像,不过她更坦然一些。

他手与浮优十指相扣着,搭在凉阶一隅。裙边有棵不合时宜的白落梅,香气飘得远。说巧也巧,太子府东苑也有棵相似的白落梅,不过落蕊略带血色。

柯离也瞧见了,甚是不解,便问起太子殿下:“落蕊殷红如血滴,花瓣白皙似初雪,你说我们院里这棵到底是不是白落梅呀?”

“说的是,白中有杂色,花瓣再白也不能称之为白落梅。改名字吧,就叫做血心梅,算是成全了这份殷红的花蕊。”太子靠近了枝头,屏息以闻,“柯离,不如我们各自为这血心梅作首词吧!”

柯离并没有一口答应,考虑再三,想到殿下必定是想和自己切磋一番,于是说道:“行是行,我的词太过追古,恐怕与庭院落梅格格不入。梅花好入诗,不如殿下来作诗一首,我来写赋。”

太子当真让柯离墨起墨来,可是执笔才写两三字之时,柯离就被昭贵妃的人带进了宫里,他也随即跟了入了宫。

柯离跪在殿外,太子不顾宫人阻拦,跑进去和母妃对峙:“母妃,我们在太子府好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可是东瀛的奸细,我的傻儿子,你确定要让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昭贵妃放下茶碾,对太子白眼道。

“母妃你这么空口无凭,我很难相信你,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而且一直以来,她从没涉及什么国家机密。”

昭贵妃只是轻轻说道:“给他看看。”

掀开帘帐,箱子里有几份信件,每件信件里都有一段东瀛文字,甚至还有东瀛女人的发簪。

“我大致让通东瀛语言的丫头看了信的内容,都是说在问你的情况,全是交代你的行踪。母妃我不是嫌弃那花船女子的出身,而且嫌弃其来路不明。现在证据确凿,你可还有什么话好说?”

听了昭贵妃的话,他拿了信件,亲自问柯离:“我还是不相信,你真的是东瀛女子吗?”

“你想听实话吗?”柯离咬住下唇,不禁让她想起了初见那日。

太子托起柯离的下巴,瞅看那惹人怜爱的小脸,淡淡说道:“当然。我不想再有任何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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