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汉人愿意教我们,胡人也对他们的文字望而生畏,我们黑山大营的军需大帐里边就是都是汉官,每次胡族的大人进去想要索问为何这个我们军资为何不够都是理直气壮进去满头星星出来,倒不是汉官为难他们,都是一个阵营的,士兵在前边打仗,汉官在后边保证后勤,实在是因为军需营太忙了,二十个人不到,但是要管十万士兵和六万杂役的吃喝拉撒,他们平时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够是又来了新兵,等过两个月补足再还你”汉官已经脚不着地。
“那上上个月也是不够的”将军继续问:“少了三分之一”
啪的一声“一大摞竹卷放到了那将军脚边“三分之一是没有的,上上个月全军的箭少五分之一,你自己看吧,嘿,这个月的蔬菜怎么分配在谁哪里”
“你自己找吧,你也看到了我们实在是没有时间”,他现在都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三头六臂了。
汉官走了。
将军蹲下来,看着眼前有小山高的竹卷,颤抖着打开,密密麻麻的不知名的符号向他袭来,。
在战场上面对多自己数万人马都临危不惧的胡族将军,看到这些一笔一划的天书直呼脑子不好使。
“算了算了,少就少吧,让手下的这帮兔崽子们省着点,射出去要拔回来继续用”。
满脸怀疑人生的走了出去。
阿罗自动代入了场景,忍不住笑出声。
杨止也笑了。
“所以啊,我们并不会汉人的文字,我的父亲虽然是个汉人的官吏,但是他是入赘副吕,祖父让我们要习武,小时候父亲也曾交过我们,但是我们那时候贪玩,觉得舞刀弄枪更有意思,等到长大后自己有这个意识了,武术上要学习的就更多了,每天要操练八个时辰,放下兵器时就已经趴在地上了,有一段时间,我和兄长都是阿伏于和苏河拖回院子的”。
“那你要不要学”
“嗯?”
“那你要不要学”阿罗从架子上蹦下来,趴在床沿,很认真的又问了一遍。
“我可以教你”。
突然凑近的脸,杨止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眼睛,她的肤色白晢,一双像青杏般的眼正很严肃的看着自己。
“好”
阿伏于和苏河在营帐外五味杂陈,他们的少爷好像更怪了。
之前就别的营帐的士兵和他们说过经常看到他们的少爷边走在路上边自言自语,有时候还坐在木头堆上皱眉好像有些不耐烦的说着什么。
就比如现在。
“这样可对”。
“不知为何食指的第一节总是疼痛”。
“竟是这般”。
“诶呀,错了错了,这个字是是绞丝旁不是画三画”
“手歪了,百正好”。
杨止又重新捏个“笔”。
“这样可对”杨止认真做事时说的话很多。
“你握笔的姿势不对,力的方向是食指和中指的中间部分,大拇指握笔时候应该起到一个按的力量”。
“不知为何食指的第一节总是疼痛”。
阿罗摆了摆他的食指:“这是正常的,练习多了待这里起了茧便不会那么难受”。
“竟是这般”杨止继续俯下身子,手中的“笔在一个约莫有半米乘半米的沙盘里划来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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