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皇后的话咄咄逼人,太子不管怎么说都不能驳了自己母后的面子,闻修忙接过话。“回娘娘,是我早就在太子这儿候着了,又遣了侍人去送信叫太子早些赴我。请娘娘恕罪,闻修并不知娘娘事前叫过了太子。”
庄亦安背过手,暗戳戳竖了个大拇指。
但是皇后对这个答案可没有那么深信不疑,闻修造访乃是刚才事,她又不是不知晓。黑着脸没有应答。
闻修低着头不敢起身,庄亦安是事里人也不好说什么。
自己兄长这么俯着腰行着礼,四周还这么多人看着,这房子里也只有闻沁能来解个围,忙声到:“哥哥向来喜欢这些,视这些东西跟绝世珍宝似的,一时心急。娘娘,沁儿也请您莫要怪罪。”
什么叫一句千金,闻沁的话在皇后这就差不多是这样个样子了。
只见皇后面上的严肃有所缓和,责备之意也隐去不少。
“修儿喜欢字画,着实雅致。”皇后装得是自己一时疏忽,伸手比划一下,“怎么还行着礼,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闻修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还有个讨人喜欢的妹妹,要不这腰还不得弯了。
而事实上,就算闻沁没有说这个话,皇后也不会罚了闻修,不是冲着太子,而是冲着权高于位的一品将军府。
皇后抿了一口魏太监送上的茶,蹙着眉头掩面吐掉彰显着她不喜欢这茶。
茶很俗气,俗到入口就不愿再多品一会儿。不过那只是一盏茶而已,又是太子宫首领太监送上,皇后也不好叱责什么,在太子宫中扫了太子的威严落了人的口舌才是该注意的。
母后在此,没有发话,庄亦安也不敢轻举妄动。自己这个母亲多半慈祥,但是每每闻沁一在,庄亦安就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操纵欲。
皇后又拿清水漱口,才开口说:“沁儿昨夜宿在我那儿,我一时兴起,同她讲了不少你们儿时的趣事,很是欢喜。”
翩翩然开口,听是柔声软语,却叫人头皮发麻。果然,要坐上这后宫中的上位是要有多种面孔的,还得个个拿捏好了。
“想起来那个时候,亦安不谙朝堂,闻修也不喜欢什么书画,两个人整天就围着闻将学骑马,没少从马背上摔下来。”皇后接着说,说的是儿时,意的是现在。
庄亦安暗忖。母后言语有其中深意,绝非单纯回忆那么简单。
“事情太久远,儿臣都想不起来了。”
“你那时候那么小,想不起来也是正常。不过母后都清晰地记着呢。”皇后勾勾浓厚艳丽的红唇,“你那个时候偏要带着沁儿去骑马,沁儿比你们都小,在马背上坐都坐不稳。”
“后来,闻沁摔了下来,胳膊给摔折了,你当时还说着,沁儿若是有个好歹,你可会愧疚一辈子。”
皇后的话明显是无中生有,庄亦安口说着不记得,其实记得真真的。
那时候差不多五六岁,庄亦安记着是把闻沁给弄哭了,哭得那叫一个厉害,哄都哄不好。当时闻将军的眼神实在难忘,要不是自己是太子,估计都得被抽筋了。毕竟闻将一向是个严肃的,那天又格外凶狠,就是想忘也忘不了。那之后的数月里,庄亦安好几回见了闻将都是低头绕过,就连他的行礼都视而不见。
而那天的实际情况,不过是闻沁不愿上马,自己又非要教她骑马,刚坐上马背,马走了两步,这才把闻沁吓着了。至于闻沁的胳膊,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好好儿地长在她身上,不曾受过什么伤,刮破皮都没有。
皇后看向闻修,“修儿年长,那时候应该已经记事,可还记得?”
但是皇后都说发生过,就算事情是假的,所有人也都得说的跟真的一样
闻修点点头,“略微有些印象。”
皇后笑笑,似很满意闻修的答复,“那个时候,亦安每天都吵着要去将军府,一日不见就又吵又闹。后来因为这个,就把你们两个接进宫里来了。”
这话不假,庄亦安确实是总是吵着要去将军府,宫里与他没有与他同龄的,也玩不到一起。兖王家的哥哥虽只比自己大了四岁,但是为人跋扈,性格十分暴躁,庄亦安也不喜欢。所以每日就盼着能去将府或者闻修前来,而闻沁进宫,完全是母后想与将府夫人叙家常,闻夫人放不下女儿,这才带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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