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兖王和闻将吵了起来。庄亦安夹在中间听得有些头疼。
皇后曾命人来唤,但被庄亦安一口回绝了。
他现在不想见皇后,也不想见闻沁,唯独想见的那个人扯不下面子相见。
庄亦安搅着小香炉,用力怼了了一下,陡升起一缕青烟,呛进鼻子里忍不住咳了两声。
魏太监上前拍了两下后背,瞧着太子今日也不忙政事,也不急着换衣,忍不住发问:“殿下今日不出宫了?”
合上盖子,庄亦安推开了香炉,“去给我拿件衣服换上。”
“可要唤傅乐前来?”
“不必,今日不出去了。”庄亦安起身直赴桌案,“今日就处理这些折子,不干别的。磨墨罢。”
说是处理折子,可那笔尖的墨都滴在折子上,半张纸都是黑漆漆的,看出来都艰难,还谈处理什么不处理。
墨再研磨就该溢出砚台了,太子不动笔,墨磨得再多也无甚大作用,魏太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太子心不在焉,可奏折不批阅堆到明天就更多了,届时怕是连觉都睡不成。
魏太监低声唤道:“殿下,殿下?”
“嗯?何事?”庄亦安回过神。
“您手中的笔上的墨快干了。”
低头,大片的墨汁在奏折上晕染开来,覆盖了字句一半有余。庄亦安赶紧翻到署名看看是谁呈上来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下品所上,应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事。
太子滞笔,太监着急:“殿下,可要为您换一批奏折?”
庄亦安摆手,“不必,就看这个罢。”
帘珠作响,玲珑而动,外侍俯腰上前,“殿下,平远世子来了。”
闻修?他来作甚?
庄亦安换了一本奏折,展开来装模做样地看着,“我繁于公事,不便见他。”
“什么公事这么紧急,连见我的时间都没有?”
抬眼,闻修笑吟吟地走了进来,一身便衣,是他往常的样子。
侍人作揖退下,空出大地方,闻修又上前两步,直面庄亦安。
“公事颇多,事事紧急,刻不容缓。”
“是吗?”闻修不请自坐,“我的事情也不少,在你这儿也待不了多长时间。”
“平远世子大忙人。”庄亦安冷嘲一句。
世人皆知平远世子是个散客,除了听听音赏赏画就没什么事能让他忙起来。庄亦安与他自小兄弟,更是知晓。
闻修轻笑,没出声音。他可是比所有人都知晓庄亦安这阴阳怪气是何缘故。朝魏太监摆摆手,示意他带着侍奉下去。
久居深宫,魏太监察言观色早就精通,收到讯号马上就悄没声地行动起来,领着书房内几个陪侍的出了。
庄亦安没阻拦。
“你怎么从不曾和我提起隐清欢师从虚生?”闻修见人都下去了,提起隐清欢的名字。
庄亦安低着头,手上的笔开始在奏折上有些动作。
“我不说你不是也知晓了。”
闻修点点头,又摇摇头,“知晓是知晓了。但是隐清欢告知我与你告知我,可不大一样。”
“隐三小姐师从虚生是她的私家事,我这个外人不便告知于你。”
隐三小姐?闻修乐了。不是任人家拽着衣角的时候了,现在叫得这么生疏。
摇摇扇子,“可你没有提前同我说,我再去南阳就寻不到虚生先生了。”
“与我何干。”
“诶?不是你说要赠我一副虚生先生的字么?字还没给我,你不打算向虚生先生那请一副再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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