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一愣,想起唐闵先前说过若是掺一句废话就滚出大理寺的‘豪言’,顿时面红耳赤。他争执,“少卿大人,我不过才讲一句话而已,您尚未听完怎可下定论?”
唐闵睁着眼,那视线比躺在他们面前的尸体还吓人,他听完男人的争执后半晌,嗤笑出声。
毫不留情的轻蔑。
“你说他烧死的?”唐闵嘴角的笑意逐渐放大,那男的在他眼底仿佛只是一个未孵化的蠢蛋,他语调倏然一转,突然指着那男子,“烧你姥姥个烧!我看你脑子才像被烧过!”
所有持着与这男子同样想法的人身形一僵,各个面露不可置信。
这——若真按少卿所言此人不是被烧死的,那他们所有的推测都是错误的!
一时之间,场面寂静的可怕,那仵作捂着脸摇头叹息,蒙图眯着眼神游天外。唐闵骂完后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他瞥了眼正燃着的香,面无表情的开口,“还有十分钟,想不出来自己滚。”
那男子当了出头鸟,不到一句就被贬的体无完肤。他面色充斥得通红,又急又怒,指着尸体朝唐闵吼,“我活了三十几年,难不成连是不是烧死的都看不出来?你一个未弱冠的小娃娃,别以为当了少卿就逞威风!”
“哎哟蠢货!”那仵作暗骂,霎时大惊失色,他连忙看向脸色阴的能滴出水的唐闵欲哭无泪,恨不得冲上去捂住那人的嘴。
他家少卿祖宗一生最讨厌有二,其一是蠢笨之语,其二是说出蠢笨之语的人还妄图质疑他,先前有人便是如此惹怒了唐闵,导致整个大理寺上下一个月余没有安生日子过,平日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捕快累脱了皮瘦脱了相。
而一直神游的蒙图闻言倏然凝眸,目光如炬的紧盯着那男子背后,那视线拙劣的仿佛要看穿一个洞来。
从始至终观察尸首的沈攸宁听闻,有些好奇,低声问夏竹,“这位少卿竟还未弱冠之年?”大秦为官最低年龄必须弱冠,此人不仅年纪轻轻当了官,还是正三品官职?
夏竹点头,“这位少卿明年才及弱冠,年八岁便展露才能,跟在他爹身后破案无数,乡试会试殿试皆拿魁首,成为大秦最年轻的状元。年十八被陛下破格任用,担当大理寺少卿。”
沈攸宁了然,看向唐闵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果然天才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十分惊艳的存在。
收回八卦的心思,沈攸宁在唐闵风雨欲来的情绪爆发前,轻声一咳,“那你还真白活了三十几年。”
此话一出,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她,包括那个气急恼怒失了理智的男人。
沈攸宁毫不避让的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坦然的望着那人问道,“可有谁想继续说的?若是没有,我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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