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皆是地痞流氓出身,他们嘿嘿一笑,下脚却毫不留情,全部集中在腹部。
“不!你们要干什么!不要过来!”
春竹竭嘶底里的大喊,她努力蜷缩着身子承受那如乱雨打在身上的力道,一滩墨红的血迹依旧沿着下身渗透在雪地上,瞧着令人发渗。
陈兴皱眉,看着那一滩血水和春竹绝望与阴鸷交织在脸上的模样,心中忽而升起一抹不安。
他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制止侍卫的动作,摆摆手,“娘的,真是晦气,走了。”
连沈攸宁都不顾了,陈兴压制住心底那一抹不安,快步走出庄子。
陈兴黑沉着脸,领着一群人离开。那些围在外头的村民听到女子凄厉的喊叫声,早已吓得做鸟兽状四散离开。
杏竹看着一眼倒在雪地的春竹,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沈攸宁从始至终只是静静旁观着,直到所有人散去,她才抬步走到雪中。
春竹睁着双眼,眸中最后一簇光被尽数磨灭,痛楚与冷意交织,她却没有半点反应。
“杏竹,把她扶起来,送去大夫那医治吧。”
“姑娘!”杏竹睁着眼睛不可思议看着她,“春竹这么对您,您怎么还……”
“春竹好歹跟了我多年,我还是有些不忍的。”沈攸宁虽是这样说,那脸上却没有丝毫神情。
杏竹看着自家姑娘,突然沉默,扶着春竹拦了一辆板车。
“陈公子仗着县令之子的身份胡作非为,真是太可恶了。”杏竹坐在马车上,面带怒容。
“陈兴风流之名众所周知,若是纳了春竹也罢,听说县令家没有其他子嗣。若是生了男孩,还能被抬为侧室,陈兴没有子嗣,未娶正室,她就相当于正室,届时金银财宝不在话下。”
杏竹察觉到话中的奇怪,但不疑有她,只是叹气,“官不与民斗啊。”
“县令唯有陈兴这一脉独子,自然疼爱,没想到春竹也怀了陈家的血脉……”沈攸宁佯作不经意的提及此事,却在春竹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微一翘。
春竹原本死寂的眼神忽而一闪,那怨毒的神情一闪即逝。
沈攸宁没有错过这一幕,那嘴角莞尔一勾。
经春竹这么一闹,后面几天庭院清静了不少。
沈攸宁与杏竹二人烧着炭火取暖,一只黑犬从洞口钻入,跑到沈攸宁身前轻吠了几声。
“她果然下手了。”沈攸宁听完,忽然一声轻笑,。
将准备好的肉糜置在黑犬面前,抬手在它头上揉了揉。
随即拿着剪子剪去烛芯,那眸底的光明暗一闪。
“姑娘?”杏竹一进屋就见女子笑靥清浅,不由跟着好心情,“可是有什么好事?”
沈攸宁放下剪子,“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当然值得高兴。”
杏竹一怔,就见沈攸宁起身看向她,“杏竹,你拿着银两去收买几个乞丐,让他们放出消息,说陈仕林的尸身在山底,那日有人瞧见我与他起了争执。”
“姑娘?这是为何!”
杏竹突然急的面红耳赤,她不明白,姑娘为什么要暴露自己。
沈攸宁一笑,“我自有打算。对了,此去你可是以‘春竹’的身份,切莫忘了。”
杏竹一怔,还是照着她的话出门。
沈攸宁晃动着杯中水,神色莫辨。
柴火已经堆起,如今只需要一丝火星便能熊熊燃起,将那些人尽数吞噬。
入夜,县令大人下堂回府,只觉得府中太过于安静。若是往常也就罢了,但他那儿子院中永远歌舞升平,今日却是连灯烛都不曾亮起,气氛安静的诡异。
“陈兴。”县令叩响房门,半天却不见响应,他气的笑骂一声,“臭小子,该不会又跑去花街柳巷快活了。”
那指尖微一用力,房门突然被推开。
县令一愣,鼻尖却嗅到一股血腥味,心内猛地生出一股不安的预感,他刚跨过门槛,看到地面一滩血迹时,瞳孔猛地一缩。
安宁村似是陷入了多事之冬,两个惊天的消息如巨石投湖,震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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