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名猎户背着弓箭上山,望着身后满载的猎物欣慰一笑。
他提了提劲,朝着平常休息的山洞走去,刚到半山腰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猎户皱眉,放下背后的猎物,微弓身沿着山壁朝内走去。
走进了几步,就踩到一条虎尾,猎户大惊,下意识抽出柴刀。待他看清脚下的东西时大喜,竟是一只死虎!没想到竟还有这般收获!于是迫不及待的三步上前,再看到一旁倒地的女子时,忽然一怔。
这不是……杜大娘家的姑娘吗?
宁和村依山傍水,农作物春种秋收,牛驴下地耕耘磨盘磨豆,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能让村民茶余饭后闲谈的无外二事,一是城镇八卦,二是富农陈家,尤其是陈家杜大娘,泼辣如虎。
陈家原本同普通农户一样,早出晚归,耕田放牛。
祖辈结识经商人,学了几手,致富后带着钱财回到村庄,重操旧业,当了个富农,后来陈家娶了个泼妇杜大娘,生了个儿子陈仕林。陈家分支又在城镇里当了个官,可谓是“势足”。
青瓦红墙,陈家庄子修缮的十分引人注目,雪在地上积了一层厚,衬得庄子愈发显眼。
正值大年三十,屋檐垂挂着红辣椒与腊肉,红灯笼被高高挂起,空气似乎弥漫着高粱酒的香味,无一不透露着喜庆的氛围。
而在陈家庄子偏僻的角落里,一间破旧的院子与这氛围格格不入,处处都是残败的景象。
屋内燃着两支烛火都驱不散角落的阴暗,一名身着灰色襦裙,梳着丫鬟髻的女子守在床边,借着烛光绣着东西,在她身旁,已经堆满了一篮子的香囊;而另一名丫鬟神情不耐,绣绷上的针线歪歪扭扭。
杏竹见状,放下针线拧眉怒斥,“春竹,你都绣错几道了?这样下去哪来的银两给姑娘治病!”
春竹本就不耐,被杏竹这么指责,脾气一发,当下扔了手中的香囊,“成日在这破院子做针线活,也就你乐意!”
杏竹气急,想大声斥责,却担心吵醒了床上的女子,只是瞪了她一眼,继续手上的活儿。
两人对话声不高,却被沈攸宁听了去。
她醒来已有一刻,两个丫头的对话一字不落被她听去,凭着原主记忆,短短时间,她迅速代入了这个世界。
她乃沈家嫡女,父亲是户部尚书,爷爷乃是当朝右相。五岁的她因道士一句‘孤煞’命格就被送到偏院山庄中,美名其曰“静修去戾”。
这不就是那场梦吗,沈攸宁心内暗嘲,只觉得造化弄人。
吸收完记忆,沈攸宁坐起了身子。
两个丫鬟的对话戛然而止,杏竹连忙放下香囊,扶着沈攸宁起身,“姑娘可是渴了?还是饿了?莫不是身上的伤口发作了?”
沈攸宁摇了摇头,杏竹还是不放心,递过水杯。沈攸宁看了看屋外,开口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杏竹回道,“隔壁的猎户大哥将姑娘背回来的,据说是在山上发现昏倒的姑娘……”
说着,脸色有些懊恼,还好被那猎户救下了,若是遇到猛兽可怎么办。
春竹闻言插话,一副担心的模样,“姑娘怎独自上山了去?”
杏竹没好气的开口,“还需要想吗,肯定是那只母老虎做的好事儿,遣开奴婢,借机折磨姑娘做苦工!”
说罢,忽然觉得自己说得太直白了,悄悄的看了沈攸宁一眼,见她沉默,却心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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