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拿着一把剪子站在庭院里的几盆罗汉松和黄杨面前,问了一遍:“水痕,你确定要剪吗?”
水痕没有丝毫犹豫的样子,点了一下头。
于是秦诗动手剪下来了四条枝干和一根主干,又按照水痕所说的在地上摆成了一个人形。
水痕走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会,觉得少了点什么,从手边的一棵树上摘下一片红色花瓣扔了过去,接着又让秦诗往后退了几步,便开始就地盘腿打坐下去闭眼运功,双臂上下叠覆,只一会的功夫,水痕的两掌之间就翻起一阵滚烫的蓝色波浪,紧接着他右手手腕迅速侧旋,左手下沉,两掌错换了上下的位置,然后慢慢的将那团翻滚的波浪压合至最逼仄的空间,而那团波浪受到了挤压,变得像是被石头块惊破的湖面一样,涟漪般的强烈波光开始爆发性的向周围辐射开来。
秦诗猝不及防,被吓得连连往后退。却发现这一圈波光在离她几寸远的地方被挡了回去,就好像在水痕周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的没有让这束波光蔓延出来。
“星落千尘,日起微光,默,衍!”
水痕口中念出了一句咒语,右手结出一个了繁复的手印,在眉心处停留了半晌后,用力的往前面拍将而去,登时那股波光变得更加沸腾起来,浑然朝一个方向打旋,而地上那堆树枝被波光的力量带动的从地面腾空,开始飞速的旋转。
水痕在此时将他手中的玉壶打开壶盖,悬在两掌之间,慢慢将其送到了那股波光中心。接着他睁开眼睛,左手为托,右手结印,在空中又是猛地撼出一掌,“入。”
震荡不平的瓶身随着他刚落的话音,发出了一阵嗡鸣,只眨眼间,瓶身就在“哄!”的一声中炸裂成四分五裂,原本在瓶身里束缚着的红色光芒顺着旋波的方向慢慢和那堆树枝融为一体。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水痕收了阵法,渐渐平息下来的波光里沉沉旋落而下一个身着鲜红衣装的女人。那女人一身肤白胜雪,面作莲萼,眉目不有矫饰但却别有天然,两脚巍巍着地之时,双目也轻轻抻开。
那女人首先看到了水痕,却没再左顾右视,自然也没看见刚刚因为躲避波光退到了庭院一角的秦诗。她袅袅娜娜的朝着水痕施了一礼,复又跪拜了下去:“多谢恩人点拨,小女子自当感恩戴德!”
水痕示意她起身:“我没做什么,谈不上是你的恩人,你大可不必如此诚惶诚恐,我留你也自是因为用得着你。”
那女人尚不肯起来,“怎么能说不是恩人?如若不是你,我定还会深陷苦海,更不提得此人身,还请受小女子如此称呼,以表内心的感激之情。”
水痕唇角一瞬间失笑,朝前迈了一步扶她起来,“你说是如何便是如何吧,先起来。”
女子起身,抬起了头和水痕四目相对,“现在的年代早已不是你记忆中的所能相提并论的了,以后这种繁文缛节能少些便少些,还有,你这身衣服不大合适,待会还是换下来吧,以后出门也方便。”说着转头朝秦诗的方向看过去,一副“交给你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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