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渡开口道:“子斓,你实在不必挂心,我跟着师兄是心甘情愿的,我相信承晋和祁茹对你也不会有半分埋怨的。”
“对!师姐你千万别多想,我们说好的,你可不许再扔下我啊!”祁茹缠在我没有受伤的右臂上,死活不肯撒开。
“我什么时候说要丢下你了?”我点点她的鼻子,“日后你可不许喊苦喊累的啊。”
祁茹蹭蹭我,黏黏糊糊地回道“不会”,看得姜渡一阵嫌弃地摇头。看着两人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嘴炮,我连忙道:“好了,夜深了,都回去休息吧,今晚算是最后一晚能这么舒服的睡觉,明晚就又是风餐露宿了。”
他们这才收了打闹,先后离去。
迟隐是最后走的,他在门口驻足了片刻,回头望了我一眼,方翩然离去。那个眼神,包含了太多隐晦不明的感情,我一时琢磨不透,却下意识地叫住他。
他身形一顿,没有回头,只余低沉地为不可闻的声音道:“子斓,等我……等我做好准备,就把我的故事全都说给你听。”
在长青派的最后一日,我觉得格外漫长,几乎整天都守在窗子边盼日头西沉。
忽而一阵敲门声传来,我回神应到:“请进。”
原来是兰复婉。她今日未施粉黛,眼下环着淡淡的乌青,似乎昨夜没睡好。但即便如此,她仍然如出水芙蓉一般,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她拿着一对护腕,温柔笑道:“之前我问承晋,他说习武之人的手腕最容易损伤,所以来长青派这些天,我就给你们一人缝了一对护腕,你们戴上以后可以保护手腕少受损伤。”
“这怎么使得。”我推辞道,但她依旧将护腕戴在我的手上不许我脱下来。护腕的软硬刚好,上面绣着卷云纹和兰花,还嵌着几颗小珠子,很好看。
“嗯,大小正合适。我选的料子既不会太刚硬会磨损皮肤,又不会太柔软起不到作用。”她细细地抚摸着护腕,眼里似有柔情缱绻,“就是……就是昨夜才知道你们要走,才连夜赶制出来的,下面的针脚有些粗糙,还望子斓不要嫌弃。”
“复婉……”我唤着她的名字,“多谢。”
“你千万别这么说。”她拍了拍我的手,细腻温和的触感与我布满老茧的双手有着强烈的反差,“这一路若不是得你们照顾,我怕是早就死在外面了。我还要多谢你们把我救出那座牢笼,给我自由。”
“你,你是心悦我师兄的吧?”我想要明白她是否和承晋是一样的心。
我原本以为这样大胆地提问会让她不悦,又或许她会红着脸否认。然而她却坦坦荡荡地承认了:“不错,我心悦承晋,所以理解他。”
她掩下有些落寞的神情,展颜一笑:“我和他约定好了,会留在邕城等他回来。”
“好。”我攥了攥她的手,“等一切结束,他会带着你见他父亲的,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虽然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能不能活着。
她点点头,语气甜蜜柔婉:“我相信他。”当晚我留好书信后便悄悄离开了。
日暮西沉,夜月当空,伴随着冷风阵阵,我们五人各自都收拾好行李,再次启程。
由此,真正意义上的险途才算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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