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空气清新,步撵一晃一晃的,这感觉让王若渊感觉还挺不真实。

天上的云似乎要散开了,不晓得会不会天晴,不过眼下,反倒是阴沉沉的天更配宫里这刚死人的气氛。

几筵殿不一会就到了。

还没进殿,香灰纸钱的灼烧味儿就呛得王若渊直咳嗽。

大殿外站着身着白色丧服、整齐划一的宫人,还有戴着可怕面具的法师,嘴里哇啦哇啦不知在唱着什么奇怪的曲子。

法师们跳的带劲,端着瓷白的碗,用手向外洒水,围绕着殿门口转了一圈又一圈。

王若渊咽了口唾沫,心里打打气,抬脚往殿里走。

宫人见她来了,立刻掀开了层层白色的宫帘。

因为殿门打开了,有风吹了进来,把香灰吹的沸沸扬扬。

殿里虽点着烛火,但不知为何,明明还是白天,几筵殿却很暗很暗,似乎没有光能照进来。

大殿正前方跪着很多人,几乎快要挡住了大行皇帝乌黑沉重的棺桲与灵位。

有僧人跪在棺桲边上低声诵经,还有低低的抽噎声伴随其中。

王若渊进来后陆陆续续有宫人向她行礼,因为系统的提醒,她认清了不少人。

她站在最后一层白色的帘子外小声问青竹,“李贵妃呢?”

“太贵妃娘娘才回宫,听说也是哭虚脱坚持不住了。”青竹小声说。

原来是走了,那太好了!正担心刚见面搞不过她呢,谢天谢地!

“太后要不要喊皇上出来先进点食?”青竹问。

隆安皇帝刚驾崩,新皇元承祾先名义上继位改了年号,等所有丧礼结束后再正式继位。

眼下他必定是在守灵的。

王若渊没有忘,自己此行是来找元承祾的。

王若渊用不大的声音问道:“皇上在哪儿?”

青竹悄悄用手指点了点右前方。

风吹了进来,面前白色的宫帘飘了起来,香灰弥漫在空气中,王若渊的视线不算清晰。

借着昏暗的光,她透过这一灰一白看见了左前方跪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浑身素白,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身形瘦削,因为背对着,让人看不真切模样。

这幅悲惨可怜的模样实在让王若渊和《宫廷后妈》里那个杀伐决断、阴柔狠毒的小皇帝挂不上号。

她想他两年内丧母丧父也是可怜,眼下还要以一己之力收拾自己老爹留下来的烂摊子,皇帝党羽又不成熟,边疆的蛮人还时不时来骚扰,真是腹背受敌啊……

王若渊想把他喊出来吃点东西,顺便重新认识一下。毕竟老跪在那里谁也吃不消吧?于是她想了想,用一个温柔的语气喊道:“承祾?”

她的声音不大,少年背影一僵,缓缓回过了头。

王若渊透着那白色的宫帘终于看清了元承祾的模样——少年青涩的脸上写满了凉薄,挺直的鼻梁平添了几分寡淡,微微低垂的眼眸在看到王若渊后似乎有了一点变化,他抿着嘴无声地瞥了王若渊一眼,又无声地转了回去。

哟,还不理我啊?

王若渊自己掀开宫帘走了进去,蹲在元承祾旁边,迟疑地开了口,“承祾啊……你说你在这跪了也有一天了,出去吃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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