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衣本能想退后,可是他落在她唇上的指尖如同燃了暗夜的火,将她所有的自制再次搅碎,点着,放了一把火,烧成一段青涩里最烈的焰……

她的不挣扎教他心口颤动,虽然他好想再次封印住指尖下柔润细腻的唇瓣,但是他却不敢也不舍再让她疼了。

“回去我给你上一点药!”

他目光里沉甸甸的,全是心疼,“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这样冒失了!”

顾青衣默了顷刻才从他指尖退开,低低道:“我们走吧,太晚了!”

后来,张敬诲真的带她回了“家”。

她虽然心中踌躇,可是却不让自己退却。

既然已经答应与他交往,那么被该给予全心的信任,和斩断自己所有旧回忆的退路。

进了公寓门,二人受到木小木热烈欢迎。

欢喜的木小木最近被蒋纪指使骚扰,甚至还要帮他捡臭袜子、内裤等放洗衣机里,这样令人愤慨到发指的行为使得它像祥林嫂附了身,围在顾青衣身边一遍遍告状。

“好好,木小木,下次见到他,姐姐帮你批评他好不好?”

顾青衣笑着揉揉它光滑的大脑袋,故意调侃,“以后他再指使你捡臭袜子,咱们就偷偷把臭袜子藏到他枕头底下,这样他就枕着自己臭袜子睡觉,你觉得可以吗?”

木小木闻言用它的电子脑袋认真思考了一番道:“万一臭死他自己可算我杀人吗?我会被枪毙吗?”

顾青衣登时笑不可抑,差点儿滚倒在沙发上。

“这个也被你知道了?最近都翻了什么书?放心吧,臭死他,最多罚你断一阵电!”

张敬诲捞起笑到的姑娘,对木小木一本正经道。

木下木这下放心了,开始盘算下次这样操作的可行性。

二人与木小木闲聊片刻,张敬诲就安顿顾青衣休息。

这晚,她到底还是宿在了他的卧室,他自己则睡在了客厅沙发上。

顾青衣关上卧室门,想起彼时她只伏在他床头地毯上小憩的场景,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从她决定放下过去开始,她发现自己变轻松了。

少却经年反复痛苦的求而不得,放弃与斩断居然是她心上松绑的唯一途径。

她给自己松了绑,终于也能一口气喘上来了。

她慢慢走到床铺前,不由坐在床沿摸了摸上面的床单被罩,发现柔软触感下的它们居然都是崭新的。

这教她眼底不由生出几分异样,无以名状,却又若有人用手捏了一下她的心脏,酸楚混杂暖意。

她愣愣地坐了片刻,才小心掀开暄软的被子钻进去,躺在同样崭新的枕头上,她盯着天花板上造型别致的灯出神。

“青青,早点睡吧!”忽然门外是那个人轻敲了下门提醒的声音。

“嗯!”她浅应。

他似乎站在门外等了片刻,只待她关灯的轻响传出来,他才离开。

一夜无话,待到天微亮时,准确的生物钟叫醒顾青衣。

她习惯性地起身去盥洗室,可是,一开门,眼前一幕却教她愣在当场——

门外,一个人裹着一床被子,连枕头都没有,就这么蜷成一团挤在门边,想一只雪白的茧子正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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