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

次日一早,萧嘉禾是闻着食物的香味醒过来的。

季蘅穿着一身绛紫色的衣袍坐在轮椅上,花纹精巧,袖口镶嵌了金线,衬得整个人贵气十足,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

季蘅捧着一碗面,大口吃着面,和身上穿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他额头上冒着汗珠,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珍嬷嬷说话,大部分都是珍嬷嬷在说,季蘅时不时点头。

珍嬷嬷擅长做面食,面条筋道有韧性,清水煮熟,浇上一勺特制的麻辣肉沫臊子就喷香四溢。臊子是提前做好的,放在罐子里保存很久都不会坏。冬天吃一碗,身上的寒气也驱散了许多。

萧嘉禾看着珍嬷嬷灵活的手指下拉出的面条,连声叫好。她喜欢下厨,但是不擅长做面食,是以看到珍嬷嬷这门手艺十分佩服。

朱盛的家在陇西,昨晚回家去了。早饭只剩下萧嘉禾和季蘅两个人干瞪眼,谁也没开口,只能听到呲溜呲溜的吃面声音。

珍嬷嬷看着两人吃的这么香,笑眯了眼。

“嬷嬷您也吃。”萧嘉禾吃得香,不忍看着珍嬷嬷站在一旁陪着,劝着嬷嬷一起吃。

“嬷嬷待会吃。”珍嬷嬷眼里含泪,声音里带着哽咽。

季蘅不解地看了两人一眼,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垂头吃面。

季蘅吃完,手指轻叩着桌面,“今天你和嬷嬷待在这里,别出去乱跑。”

“噢。”萧嘉禾乖巧地应道,一双眸子滴溜溜地转。

不一会儿,一行人护送季蘅出去了,还有些没见过的人。季蘅没告诉她去做什么,萧嘉禾想到昨天听到的对话,猜测季蘅应该是要去见陇西王。

这座宅子平时全靠珍嬷嬷打理,每天都要照顾院子里的花草不被冻死,院子里还有一块小菜地,生机勃勃的。

珍嬷嬷说季蘅的母亲喜欢花草,可边疆水土不适宜花草的生长,稍不小心就养死了。

边疆条件不好,季蘅母亲一直跟着季蘅父亲随军。季蘅父亲一直觉得有愧季蘅母亲,花了心思从燕京把这些花草移过来,如今也就剩下这一小片。

晌午,季蘅不回来吃饭,萧嘉禾和珍嬷嬷两个人吃。萧嘉禾特意给嬷嬷露了一手,做了几道菜,镶丝豆腐,卤味烧鸡,白灼菜心。这里的主食不是米饭,珍嬷嬷做了几个馍,绵白松软。

烧鸡很入味,卤汁是萧嘉禾特意调的,配上爽脆可口的小菜,也不会觉得腻味。吃饭的时候珍嬷嬷直夸萧嘉禾手艺好。

“林嘉手艺不错啊,好娶媳妇。”珍嬷嬷笑的一脸和气。

萧嘉禾笑笑,有些语塞,便也没接话。

院子里养了一窝兔子,兔子眼睛红红的,一个个纯白色的皮毛靠在一起。草窝很干净,看得出经常打扫。

萧嘉禾抱上一只就能玩好久,其他兔子乖巧地躺在窝里,她碎碎念地跟兔子说着话。珍嬷嬷在一旁看的好笑,还是个孩子。

殊不知萧嘉禾嘴里念叨的是红烧兔,霸王嫩兔肉,手撕兔,麻辣兔丁,水煮嫩兔,清蒸八宝兔子,江米酿兔子,什锦兔脯,蒸兔尾,烧兔头,玉兰兔片……

萧嘉禾喜欢下厨,一大部分原因是自己嘴馋,厨子做出来的饭菜总是不合胃口。为此她专门寻了一本食谱,里面记载了许多美食的做法。

兔子可是个好东西,一兔多吃,浑身都是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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