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太冷了,又喝了点酒...”白明抱着头。“我真的不想的。”
“我也不知道他会那样做,他一开始只是跟我说,只要把林霜骗过去就行了。”白明抓着头发。“我也不知道他会那样做啊。”
“他做了什么?”江迹趁热打铁。“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我欠了一笔高利贷,一直还不上,林霜不给我钱,我走投无路了,真的,警官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害她的,我...我爱她啊,我还想过要娶她。”白明埋下头。
江迹皱了皱眉,说“你爱她,为什么要骗她去找周来?”
“周来说,他只是想跟林霜上一次,只要一次就行,他会帮我还高利贷。”白明说。
“禽兽!”一直在旁边记笔录的小刘义愤填膺,作势就要打白明。江迹淡淡看了他一眼,小刘就乖乖坐回去继续记笔录。
江迹敲敲桌面“然后呢?”
“那天我们约好了,我带林霜过去,后来周来就把人带走了,再后来...林霜就死了。”白明有些悔恨。“我真的没想害小霜的,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警官,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害她啊。”
“还知道别的吗?”江迹继续问。
白明说“不..不知道了。”
江迹抬眼看着他,手上拿着的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审讯室的灯光有些晦涩,白明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大概静了有半个小时,江迹轻轻叹了气,说“你知不知道,林霜才十七八岁,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数,耗在你身上,又死在你手里。”
“警官你别乱说啊!”白明有些急“我没有害她,她不是我杀的。”
江迹没再搭理白明,叫人把他带回看守所后,她坐在审讯室里,屋子里有些冷,冷调的台灯晦涩不明,江迹低眼看着手上的资料,林霜的照片在灯光下,笑的很好看。
宋葬拿到证词的时候,深深看了眼江迹“人性有时候就是猜不透的。”
她在宽慰江迹。
江迹知道。
林霜的案子有了开头,连带着刘桂芳的案件一起,就像剥茧抽丝一样,抽出开头,底下交错的万千丝段,就开始往外冒。
原本以为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进展,然而
宋葬却在这时候出了意外。
宋葬失踪了。
那天对完证词,宋葬离开警局就失踪了,刘少红夜里接到宋妈妈的电话,说宋葬没回家,问问是不是在她那里。
“阿姨,宋葬今天去江迹那儿拿东西了,可能是睡她那边了,您也知道最近有个案子她一直在忙,您别太担心。”刘少红掐着手指说,她心里实在没底,但这个时候不能让老人家担心。
“可是葬葬从来都不会不跟我说就在外面留宿呀”宋妈妈担心道。“你能不能帮阿姨问一下江迹妹妹呀,联系一下葬葬。”
“阿姨您别担心,我这儿马上给老江打电话。”刘少红宽慰道。
刘少红拨电话的时候手在抖,听着那边的通话提示音,心绪焦躁到了极点,她抬头看了眼挂壁上的时钟,快十一点了。
江迹接电话的时候,刘少红在穿衣服,导致江迹出声的时候,她着急拿手机被穿到一半裤子绊在地上了。
“咚。”
“你怎么了?”江迹嗓子有点哑,她连续熬夜查案有些疲惫。
“你怎么才接电话啊!!”刘少红气极了“宋葬出事儿了!”
“怎么了?”江迹那头刚问出声,医院那边打了紧急电话,她有些烦躁的接起座机电话,一句话还没出嗓,就被哽在喉口。
周来不见了。
而另一边的刘少红还在叨叨絮絮的说。
“宋妈妈说阿葬今天没回家。”刘少红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别担心,我和她说阿葬跟你在一起,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宋葬。你怎么搞得?江迹?”
“阿葬要是出事,老娘把你骨灰扬了,我认真的。”刘少红关上门。
“操!”江迹挂了医院来的电话,尽量调整镇静的情绪,才又和刘少红通话,一字一句“周来不见了。”
刘少红才走到楼下,夜里冷的她手指是僵的,她衣服穿得寥寥草草,手机放在耳边,一阵风吹过来,有个路灯的灯泡碎了,声音很大,她哭了。先前颐指气使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她此刻害怕极了。
“江迹...”她说“阿葬会没事的对吧。”
江迹有些艰难的说“你先待家里,别出来,乖。”
医院的两名看守警员跑回来,一脸羞愧,他们根本没有发现周来什么时候不见的,夜里换班的时候,例行查看,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被窝都冷了。
换岗是六小时一次,周来至少走了五个小时以上了。
而且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畅通无阻的溜出医院。
“老大,你处分我们吧。”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宋葬。”江迹看着他,眼睛里的红血丝深了深“周来是个杀人犯,宋葬要真在他手上,她要是出事儿,你们俩都给我回家种田!!”
刘少红一夜没睡,天一亮就跑警局了,顶着红肿的眼睛和乌青的眼袋坐在江迹的工位上,有警员劝她回去等消息,她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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