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们去吧。”
“行吧,那我们走了。”
燕陆两人原本也打算去泡汤,除了嵇承古以外的几人便一道往温泉的方向走去。一边走着,燕晴煦回想嵇承古方才那个动作,再结合他不肯去温泉的行为,感觉上像极了他是因为怀中的那封信而不能去温泉似的。
至于原因,去泡汤首先要换下衣物,更衣时,这封信可能掉出或露出,那么他应是担心这封信遗失或被别人看到。
若仅是担心遗失,拿出来放在屋内就好。他在众人面前不但没有将信拿出,还不自觉护住,说明这是一封不能让他们或是他们中的某人看到的信。
当然,也许他只是单纯的累到不想去泡汤而已,是她想多了。
可转念想到江烟墨的事,还有一直以来对他的种种猜疑,她终究还是觉得不安。借口有东西忘记拿,她带着陆语儿回到了嵇承古的房间附近。
这时天色已暗,屋里亮起了灯。好巧不巧的,她们看见映在窗上的嵇承古的影子从怀中取出信件,似乎正在低头阅读。
悄悄上前,将窗纸戳开一个小洞向屋内窥视,他手中拿着一封信,另一只手中是信封,脚下是取暖的火盆。对着信看了一小会儿,他弯下腰,将信封放进火盆,紧接着就要烧掉信件。
燕晴煦当即低声嘱咐陆语儿:“我去引开他,你趁机看看信上内容。”
话音落,她飞身几个纵越翻过房顶,落在房间正门口,佯作着急地敲开门,对嵇承古说陆语儿突然腹痛,需要他过去看一下。嵇承古显出片刻的为难,但还是关好房门和她去了。
陆语儿则迅速翻窗入室,火盆里信纸还有小半张未燃尽。她将信纸抢出来,踩灭火星,一个“杀”字首先映入眼帘。
这个字惊得她心神都颤了颤,霎时什么也看不进去,用力呼吸定了定神,她才集中注意去读全部的内容。信上仅剩的几句话,大意概括下来,说的是:杀之即可,我会派人帮你。
再去嗅信上墨水的气味,有点焦,但江烟墨那股独特的香气还在,是它无疑了。
确认过后,陆语儿匆忙将信纸妥帖收入怀中,地上踩出的几点灰烬打扫干净,趁四下无人跑回自己的房间。
这会儿嵇承古也在她们屋内,陆语儿顺着师姐用于引走他的借口演戏,装作腹痛出恭刚回来,虚弱地扶着墙进了屋。恰好她今日也确实是肚子不大舒坦,嵇承古给她诊了脉,开了副药方嘱咐几句,看上去并没有对她们产生怀疑。
他走后,燕晴煦看了那封残信,不久前因他是半个同门才好不容易产生的那点信任感彻底崩毁。
杀之即可,杀谁?
此信似以命令口吻成文,来信的又是何人?
还有就是,嵇承古弱成这样,真能杀人?
当夜,她们去找了韩江容和徐卓。这么晚看到她们出现在自己房门口,师兄弟两个还颇为意外,待看过那封信,两人的心情又完全变作了另一种意外。
“什么意思,他要杀谁?”徐卓双手护胸,猜测道:“难道他是身负神秘任务的杀手,跟我们一起到处跑的同时,还得顺道杀人?”
顿了顿,他又惊恐地说:“等等,他要杀的该不会就是我们吧?”
韩江容虽然一直对嵇承古心存芥蒂,但他不相信他会做出伤害大家的事,“不会的,是不是我们断章取义误会了,毕竟信上只剩那几个字。”
“嗯也是,只因这一小块残信就怀疑同伴,不够义气。”墙头草徐卓说道。
既已知晓有人可能对自己不利,若仍对此人深信不疑致使自身受损,这义气岂不可笑?燕晴煦道:“但也不得不防。”
再次倒向另一边的墙头草徐卓:“嗯,对,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的。”
由此,陆语儿放出消息说自己的影卫被王府临时召回,实则派他二人监视嵇承古的一举一动。停留在荆川城的最后一日,影卫发现嵇承古去城中药材铺买了些药材,做了不知什么粉末装在小瓶中带回客栈。
当天晚些时候,韩江容和徐卓将嵇承古、齐茂远拉去一起泡温泉。男子忌讳不多,泡汤时仅遮住下半,其它衣物都放在更衣间托管,徐卓趁嵇承古还在汤池中,回更衣间搜了他的随身衣物,没有什么发现。
与此同时,燕晴煦和陆语儿细细搜查了嵇承古的房间,除了那瓶新配的药粉,没有发现任何其它可疑之物。她们将药粉带走一些,找人了解了此药的功效,只是普通的迷药。
而后的几天里,影丁和影癸始终在监视嵇承古的动作,直到今日,他终于露出马脚。
“你们不信我。”嵇承古手脚被绑,却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几人。
齐茂远看了看地上黑袍人的尸体,再指向尚未苏醒的李伯,“你要我如何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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