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弦和闻故曲坐在酒楼中,闻故曲慢悠悠喝酒,楚听弦修长手指的关节抵在唇上,撑着脸。红色的宝石戒指在在烛光下显得有些暗淡。
楚听弦道:“说吧。”
闻故曲咽下杯中酒:“您找我来的,让我说什么?”
“你和莫辞频为何反目?”
闻故曲道:“您怎么还开始管闲事了?”
“因为韩楠我还没抓到,需要人帮我去找。”楚听弦给自己倒了杯酒,“你这些事情早点结束,就能早点帮我干活。”
闻故曲苦笑道:“不是,我觉得倒也不必如此。”
楚听弦冷冷道:“我是教主,让你说就说。”
闻故曲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您记得我当初和您说过——”
“您什么您?”楚听弦不耐烦道,“好好说话。”
讨好失败的闻故曲收起笑容,他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开口道:“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我的身世,还有我把我的仇人满门杀了这件事。”
“嗯。”
“我也是近日才知道,当年有人找上他,让他杀了我,给那些人报仇。”
“闻故曲……”莫辞频迟疑道,“你为何会认识?还有和你同行的公子是?”
柳溪桥微微笑道:“那人是我意中人。”
莫辞频沉默片刻:“我比你虚长几岁,也承蒙你看得起,也算是交了朋友。我一向觉得柳少侠你为人处世都是难得的好,在江湖也小有名气,那位公子看起来不像是正道中人,你……可别大意。”
柳溪桥道:“他是何人,与我喜不喜欢他,要不要同他一起都没关系。至于所谓江湖名声,我本也不在意。我帮人助人都是因为我想帮罢了,并不是想要什么名声,这点相信莫大侠也是一样。”
莫辞频听到那句要不要同他在一起心底一紧,继而苦涩道:“柳少侠为人潇洒,是我不能及的。”
“莫大侠并非在意虚名之人。”柳溪桥善解人意道,“你与闻故曲之事我虽不清楚,但能猜到一二,此事你不愿提,溪桥怎敢追文,惹你难过?不如说说莫大侠之前所说,要告诉归雁楼的事情罢。”
闻故曲怔怔道:“若是他对我无情,此事我虽惦记着心绪难平,但日子长了也就那么算了,苦苦纠缠实在难看,但如今看来,他分明是在意我的,那为何两情相悦的二人定要分离?”
楚听弦冷酷无情地说:“莫辞频对谁都好,你确定他因为喜欢你才放过你,而不是因为单纯心软?”
闻故曲:“……”
楚听弦道:“你自己坐在这空想得挺来劲的,你确定莫辞频当初的想法了吗?”
闻故曲虚弱道:“老大,你再打击我,苍舒教就没有第一剑客了。”
楚听弦完全不顾属下的威胁,继续道:“况且就算两情相悦,也未必能在一起,读过孔雀东南飞,知道陆游唐婉吧?”
闻故曲抬手灌了自己一壶酒,试图逃离教主的洗脑。
楚听弦冷冰冰地说:“两个人对生死善恶的看法完全相反,又谁都不愿意改变妥协,如今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
闻故曲沉默了。
楚听弦把他手里捏着的酒壶抢过来,最后淡淡说道:“魔教中人,遇见这种事情通常有三种办法解决。”
闻故曲抬起眼睛。
“一,把人抢回来关在家里。二,拼死厮杀,死了一个或者一起死了就一了百了。三,相忘江湖。”楚听弦道,“自己选吧,没有第四条路。”
说罢教主起身,扔下银子:“你总得做出选择,我去接溪桥,你自己喝吧。”
闻故曲将脸贴在桌子上,轻轻笑了。
“我前阵子在中原,救过一个人,那人临死前,对我说他身边亲朋反目,师门上下拔刀相向,无所不用其极得来这一坛残花酒,却没命享用,他求我将此酒饮下,替他向上杀他的师兄报仇。”莫辞频摇头道,“我觉得太过荒唐,他们因贪欲抢夺残花酒,因此而死,死前居然还要为这东西厮杀。我便想将这酒送与武林盟,叫他们保管,但是柳少侠也应知道,武林盟那群人……实着都是欺名盗世之辈,故而我想将此酒送往归雁楼。”
柳少侠有点尴尬,毕竟这事是他师兄和他心上人联手搞出来的,他摇了摇扇子道:“倒也并无不可,只是你现下很是危险,有人知道你有残花酒,必然蜂拥而上。这几日你且同我一同行动,我会传信二师兄,让他派人来接。”
柳溪桥说罢,想起他当初问过楚听弦:虽说沈岩钊要介此事清除武林败类,也有归雁楼和苍舒一起监视拥有残花酒的人,时时注意不让他们牵连无辜,但是如何能保证,拿到残花酒的都是些沽名钓誉或心狠手辣之辈?
当时楚听弦就说:因为只有这些人能拿到,若是不是他们夺得残花酒,归雁楼和苍舒教就会出手,悄无声息把残花酒夺走,送到那些沈岩钊怀疑的道貌岸然之辈附近,以保证不误杀好人。
所以说是给归雁楼,到时候这残花酒估计也会转手到武林盟手里。
毕竟武林盟都可以称得上是伪君子盟了,这么多年暗地挑拨各大门派关系,以从中牟利。将武林盟的秘籍宝器卖予魔教,诸如此类的丑事不计其数,奈何武林盟虽然式微,但牵扯复杂,沈岩钊一时动不了,此次残花酒之事,其实大半是针对武林盟的。
柳溪桥垂下眸子,思忖要不要让楚听弦联系下大师兄,干脆交给他处理。
莫辞频见柳溪桥看着他,便道:“柳少侠,可有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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