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玖大厦的战斗也渐渐结束。
这边的妖魔无人指挥,几乎悉数被术师攻杀。
刘长远御剑来察看了情况,留刘易之带一个中队的术师清场玖玖大厦及巡街防卫,剩下的术师全部召回天易协防英灵塔。
许墨瞳昏迷不醒,刘长远果断命人击她灵台,想迫使她醒过来。竟然无效。她就像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一次一次地被击灵台的术力击得头歪向一边,却没有一丝声息。
整个白天,协防天易的术师轮流值守和休息,准备咬紧牙关、振作精神,迎接夜间苦战。
毕竟,天易结界已破,那么复杂的结界,一个白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完成重建。
英灵塔内的金刚伏魔圈也已彻底失效,智升大师和很多修习过这个法圈的术师都轮流来试过,企图重启法阵,却都失败了。
最后身受重伤的齐湛一咬牙,从担架上爬起来,强撑着坐在塔室内,以齐氏“身阵合一”的秘术,为英灵塔构建了一个“躯灵结界”。即法师以一身精血护恃宝塔,是生前塔在人在,若受攻击而死,则化为厉鬼施展鬼术保护结界,是随时准备粉身碎骨、魂飞魄散的惨烈法式。
就在所有人绷紧身体和精神,随时准备与来犯妖魔玉石俱焚的时候,整个夜间,除了偶尔游荡过来的人魔,竟没有一头妖魔出现。
第二天,亦如此。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接来的好几天里,声势那样浩大、攻击那样凶残的妖魔,竟像从临海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取而代之的,是后来陆续因吸入残余魔毒而异变入魔的、数以千计的被感染人魔,不分日夜地游荡在大街上。
刘长远将巡街和抓捕人魔的任务交给了内卫局,术师们编队日以继夜地巡街扫荡,很快便将人魔悉数抓获,关押在专门开辟出来的研究所里。研究所命名为“124”,因为第一头人魔是12月24日那天在临海吸入魔毒变异的。
除了人魔,当时被拘在六芒阵中的六万怨灵,也陆续从英灵塔地底塔室逃逸出来,满大街流浪。
这些怨灵除了有一万之数是17仓被虐杀的普世人生魂外,剩余的,全部是妖魔攻击海边灵穴所释放的怨灵。
那些怨灵是临海数百年来,因为各种原因既不肯受大法事召请往生,也依例不能被诛杀的灵体。术联一直将这些不易处理的灵拘捕关押在海边的一个天然灵穴中,几百年间竟不知不觉积累到近五万之多。不料这次,竟然被人利用来构建邪阵攻击英灵塔!术联回过神来,不禁怒火万丈。
可是重新拘捕收束怨灵远比抓捕人魔要困难得多,而且这些怨灵多半都不止一次被关过“小黑屋”,逃跑起来滑溜极了,且这些灵多半因为无辜而死,依例是只能教诲不能诛杀的!
术师们连续作战,疲于奔命,不仅没有弄回来几只,甚至还反复被一些老油条戏弄……内卫局整天蹩着股劲儿斩妖除魔的术师们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唉,要是‘红叶团’还在就好了。”一个上了年纪的术师拄着驱灵仗坐在路边感叹。
“什么是‘红叶团’?”一些年轻些的术师不禁问。
“你连‘红叶团’都不知道?”
另一个同样年轻的术师没等老术师说话,就接过话头道:“就是七大世家兰台李氏的家兵!李氏是驱鬼镇灵的大世家,上次妖魔围攻临海,也是造成了好多普世人无辜横死,跟现在一样!李氏的宗主为了平息怨灵怒气,也为了镇灵,就组建了‘红叶团’!扬威奋志,扫廓清宇!好威风的诶!”
那年轻术师站起来比划了一个金鸡独立的招式,可没站稳差点歪进路边花坛里,换来一阵哄笑。
“既然这么厉害,快点召他们来干活儿啊!”几个术师一听还有这事,都来了精神:“咱们本职不是跟鬼干的,偏赶鸭子上架,又累还没成效啊!”
“就是,临海遭了这么大变故,也没见几个世家派援兵来!既然兰台李氏有红叶团,干嘛不派过来?现在也没妖魔了,就是收收怨灵,又不伤筋动骨的!”
刚才那个解释“红叶团”的小术师和最初感叹的老术师,都不吭声了。
其它术师又反复追问,老术师才伤感地点了一支烟,吐着烟圈叹说:“他们不会回来啦。”
他用夹着烟的手指指了一下远处的街巷:“咱们昨天追逐的怨灵里,就有红叶团的兵。当年他们含冤而死,到现在,还披着‘怨灵’的皮,在临海做着游魂野鬼。还有上头让咱们抓捕的所谓的‘怨灵’,里面也不知有多少,都是上一次临海大战时战殁的将士。因为沾染了魔力,无法去往生,也不能被供奉,年年月月,在这临海游荡。渐渐都忘记,自己曾经是术师了……”
刚刚还嘻嘻哈哈着的术师们,都不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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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戍局。
刘长远又一次召集中高级干部开紧急会议,协商对人魔和怨灵的处置办法。
只要街面未靖,临海的战时禁制就不敢解除,一直被困在16个避险仓中的普世人也就无法回归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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