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辱听了也嘿嘿直笑,顺道拍起他的马屁来:“现在可好了,亏得官家您这些年亲自深入最底层,要不然臣等这些大老粗,即便是知道这些军中贪腐的人和事,一时半会儿也实在想不出您这几年那些对症下药,一针见血的法子来。”

宋念又转头看了看一直不怎么话的龚遇民,道:“现下京郊三大营里有你们三个坐镇,朕基本是无甚操心的,但地方上的军纪依然还有待加强。朕近日也和皇后商量过了,我们打算继续将遣往各地巡查检阅的官员从三个月一检,加至一个月一检。”

龚遇民明显感觉到了宋念的目光,他算是这三人中肚子里墨水最多,也是最懂得兵法军纪的了。

想了想,便点零头,和宋念一拱手:“官家和娘娘考虑的极是,当年我朝之所以在最后关头惜败北羌,若只单是因为被他们拿捏住了琼水这个致命要害,也还不足为道。我朝真正失利的原因,还是地方上的军力薄弱,不堪一击。”

沈辱亦连连顿首:“龚老兄得对啊,当时若咱们有雄狮百万,有何惧北羌野狼?归根究底,还是我朝自己的军队,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

“即便是无仗可打的太平盛世,也是要居安思危,时刻警惕的,咱们现在既然知道了这要害所在,那就应趋利避害,时时操练,不容松懈。”宋念一边呷了口茶,一边又叹惋道,“这可惜此番朕不能亲眼看到诸位在演兵场上的英姿,和我大乾将士们的风采,只能期盼将来有朝一日,朕能亲临万军之前,与诸位切磋切磋了。”

孟鹤鸣这时候忙两眼放光地凑趣儿道:“起今年这回军演检阅,倒也很是有意思。就沈二哥手底下有个新官上任的愣头青,年纪轻轻就得了沈二哥的赏识,做了个不大不的千户,结果就兀自傲慢起来了,竟敢在娘娘检阅三军的时候公然跳出来甚么军规戒律,军营重地,女子禁入。这不是上赶着来咱们娘娘手底下找揍么!”

军演结束之后,冷溪便在外边被锦衣卫里别的事情给绊了还未回来,是以在宫中的宋念便先召见了他们三个。

适才听孟鹤鸣这么一提,当然来了兴趣:“怎么,皇后她亲自下场了?”

孟鹤鸣见他满脸写着兴味儿,讲起故事来便更加有声有色了:“可不是么,要还是咱们皇后娘娘厉害,一把绣春刀在手,三下两下就把那子连人带枪地挑下马背,紧接着也跃下马来,上去就是一通拳脚,啧啧啧,不管是风姿还是力道,还真是半点都不输当年华都街头的她啊。”

宋念莫名想起当年她一顿暴打把周跃东揍老实的事儿,一时间更是乐不可支,差点就要当着他们的面拍腿狂笑:“然后呢,那子服了没有?”

边上的沈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苦着脸道:“何止那子,连带着全军上下都对咱们皇后娘娘佩服得五体投地呢。就是微臣比较惨了,下来就被娘娘逮着训了一顿,半个时辰起步的那种。”

宋念这回真没憋住,连带着边上一直装正经的龚遇民也有些憋不住了,竟是在和孟鹤鸣对视一眼之后,一起笑出了声。

宋念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沈辱了:“没事儿,她怎么骂你的,你就怎么骂那惹是生非的臭子去,别客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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